那是個極不好的經驗。那失控的血液,跟異物橫亙體內的撕裂之痛,讓她到現在都有心理陰影。
破個身都能弄得那麼死去活來,提前毒發了,這若是真的洞了房,豈不是得要了她的小命去?這若是事情做到一半,她卻又再度大出血,這話傳了出去,豈不是要笑掉人大牙?
雖然常識告訴她,這事兒頭一次會出血,第二次就好了。可她到底還是害怕的。
她低落著頭,忍不住用雙手絞著帕子。不如,就搬回西廂去住好了。鳳九知道她身子不行,想必也不會過於硬來的罷。
想到此,她便就真的去開房門,打算往西廂而去。
哪料她試了幾次才發現,原來那房門居然是上鎖的!她心裡那個氣啊!好你個鳳九啊!他居然把她給鎖在了新房裡啊!人家做新娘子,她也做新娘子。怎麼她就這麼悲摧,碰上個這麼腹黑的主兒呢?
正想罵幾句,哪料古淩卻在廊下淡淡的揚聲。道,“王妃,您彆再耍著王爺玩了,您就好好的在新房裡呆著罷。”
魚青鸞心裡那個冤枉,她哪兒有耍著他鳳九玩了?她很認真的在想出去!她狠狠的捶了下門,霜聲寒道,“他鳳九現在是個什麼意思?把我當成犯人了?”
古淩淡淡笑答,“王妃若是與旁人一般,自然就不會覺著自個兒是犯人了。”
魚青鸞被他一頂,麵色少不得青了些。她轉而一想,立刻誘之以利,“古淩,放我出去。事成後我把全部身家都給你。”
古淩眼皮抬都不抬,道,“王妃的東西,全都屬於王爺。”意思他不信。
魚青鸞心裡那個氣啊!她深吸了口氣,遂便又誘之以色。“古淩,你把我放了,我把柳綠賜給你。”
這一回,外頭的人怔楞了一會子才道,“柳綠她,現在在花府伺候大夫人。”意思他魚青鸞沒這權利把她賜給旁人。他隔幾日便會去花府見她。可都被她拒之門外!他知道他那天是做錯了,所以他才想法子要補救。可是那丫頭卻似乎鐵了心,再也不給他機會了。
是他殺人的樣子讓她害怕了。若知道她那麼在意,若是知道她那麼討厭,他總會想出些法子避著些她的。
魚青鸞這回卻聽出來了,敢情古淩這貨不是不想要柳綠,而是怕她沒法兒說動柳綠嫁給他!感情這種事,最沒法兒勉強,縱是得了人家的身子又如何?
隻要她柳綠不想,那他古淩就沒法兒再得回她!魚青鸞想到此,遂便笑了聲,道,“古淩,你愛柳綠麼?”
古淩楞了下,全沒料到這位九王妃會問他這些個私秘之事。他考慮了下,淺淺答道,“不知道。”
不知道還想娶她?這人的腦袋是不是榆木做的?就他這態度,也還想要柳綠回心轉意?
“不知道就想到知道為止。若是不愛,就彆碰她!你把她當什麼了!”而且是用那麼不堪的手段,讓她一個姑娘家在光天化日之下受辱。他還是不是人?
古淩怔楞了下,不知過了多久才道,“當時,就是沒能控製得住。”
魚青鸞笑了聲,道,“控製不住?古大總管就這麼點自製力?傳了出去豈不可笑?”她頓了頓,又道,“既然你沒法兒知道自個兒的感情,那我便讓她跟著我娘回火鳳去了。自然,可若是我不願意她隨我娘一道離去,那也可以讓她進王府來伺候我。”意思是,那丫頭的去留,全在他古淩一念之間。
古淩心中大怔,麵色這才變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