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青鸞懶懶的打了個哈欠,道,“喲,自薦來了。九爺,您答應要娶她了?說啊!”女子的聲音略微提高。
朱明珠聽到此,嘴角幾不可見的微微而揚。那女人居然敢這麼對鳳九說話!他那麼高傲一個人,怎能受得住女子對他呼呼喝喝?
她在九王府日久,自然知道鳳九的手段。這會子魚青鸞在人前不給他麵子,她倒要瞧瞧,他鳳九到底要怎麼對付這個女子!
自小她便知道,男人可以受傷,也可以戰死沙場,甚至可以在閨房之內對女人哀哀求憐,可卻萬萬不能在旁人跟前折了麵子!可這個魚青鸞卻顯然不知道這個道理。她手中握著劍,與花紅在院子裡頭追逐著。可不論她怎麼追,那婢子似乎都總是能離她一段距離。
追了兩圈,她索性頓住身子,眸光便這麼似有若無的落在那貼了喜字的房門之上。
她倒是不信鳳九這樣還能忍得下去!所謂的恩愛夫妻,今兒個便會吵第一次架。她心裡暗自快活著,嘴裡卻還淺淺的道,“九爺,您彆生王妃的氣。王妃不是故意在人前下您的麵子的。”
屋裡的人久不言語,古淩並花紅卻蹙緊了眉尖。這女人有些過份了。
隔了一會子,屋裡的男人懶懶的道,“怎麼青鸞以為這個世上還會有人比你更美麼?”這話說得有些哀怨弱憐,竟隱隱有著三分討好的味兒。意思朱明珠長得很醜。
原來不過是瞧上了她的美貌!朱明珠心中暗道,同為女人,她就從未發現魚青鸞有多美。這鳳九的眼睛到底生在了哪兒?
“再美的女人也會有老去的一日,九爺怎麼竟也與旁的男人一般膚淺?”朱明珠不明就裡,疾聲規勸,試圖把鳳九從脂粉窩裡拉出來。將來鳳九若是登基為帝,那他身邊總該有個可以勸著些他的皇後。
魚青鸞見鳳九連抬眼皮都懶,這便嘴角輕揚,輕漠的道,“朱小姐,你是來找人吵架麼?今兒個我沒空,改天再讓青鸞來討教您的功夫。”討教的另一層意思就是扁她。
說到討教功夫,朱明珠嘴角略略微揚。她素知魚青鸞愛發大小姐脾氣,早就想治治她了!正苦無機會呢,這位魚大小姐就送上門來了。她淺笑道,“明珠自幼習武,小姐則是個深閨女子。這若是傷著了小姐,可卻如何是好?”
魚青鸞眯眼一笑,道,“大家都是性情中人,青鸞若是有個閃失,自然不會與你為難。”
朱明珠得了她的話,心中越發的得意了去。這也就是說,她可以對魚青鸞任意下手了。
花紅抿了抿嘴,笑道,“這若是小姐被咱們王妃傷著了,又當如何?”
朱明珠沉吟了下,遂便笑道,“自然也不會與王妃追究。”
“口說無憑,花紅,準備紙筆。將文契擬了,給朱小姐並王妃畫押。”這一回,出聲的人是鳳九。
魚青鸞瞪著他,壓低音量在他耳邊輕道,“九爺很怕我不認麼?”還畫押!
鳳九淺笑了下,道,“是怕她不認。青鸞絕不會輸。”說這話時,他的眸子裡頭現了一層淡淡的笑意。似乎成竹在胸。
朱明珠也怕魚青鸞會反悔,這便趕緊催促古淩去立文契。文契一立,生死兩不相乾。縱然她將那魚青鸞打死,或是打殘了去。也沒人會追究責任。
文契一式兩份,朱明珠與魚青鸞各執一份。
朱明珠走後,花紅憂心忡忡的道,“總管,這朱小姐功夫不弱。這若是她對王妃起了歹心,傷著了王妃,可怎麼是好?”
古淩緩緩的朝著花紅落了眼,嘴角薄抿。“她二人會在九王府裡打。花紅以為我訓出來的人,是乾什麼吃的?”他說罷,這便將視線調回地上。
這根本不是打架,而是單方麵的揍人。否則九爺把府裡的奴才全都換成他手下最精稅的殺手做什麼?
花紅聽到此,這才放心了去。
雖然早就知道那位朱小姐一直在府裡住著必然是對他有意,可她居然在這會子挑釁到門上來,卻依舊教她心裡極不是滋味。
鳳九見她麵色不豫,這便笑道,“青鸞不高興了?”
魚青鸞咬著唇,冷冷的抬抬下頜,道,“自然高興不了!我問你,你對她做了什麼事兒,讓她生了誤會去?”
鳳九似笑非笑的瞧著她,許久才道,“青鸞在吃醋?”說時,他竟蹭啊蹭的將她摟進懷中。
魚青鸞麵色微紅,她輕咳了聲,道,“誰吃醋了!人家都打到門上來了,還不許我問麼?”
他懶懶的笑了聲,這便忽而堵住她的唇,許久,他才氣喘著笑道,“笨女人,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不值得咱們費唇舌討論。比起這個,青鸞不覺著咱們還有更重要的事兒得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