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行宮
女子手裡捧著個暖手爐,急切的問魚青姣,道,“真的麼?真的好了?這一次,不會再複發了去罷。”
魚青姣淺笑淡淡,應道,“若然不好,她又豈會留皇上在青鸞殿過夜?他們說,她已經不再發惡夢了。娘,您可以放心了。”
大夫人重重的舒了口氣,她低低的道,“咱們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
魚青姣笑道,“把自個兒變成個壞人,就是為著讓她跟咱們一刀兩斷。讓她心裡原諒九爺曾經下令要殺您。娘,這麼跟她老死不相往來,真的好麼?您不會想她麼?”
大夫人澀澀的道,“想啊!可是做人娘親的,最想還是讓她快活的過日子。青姣,咱們不能做她並九爺之間的障礙。能這麼遠遠的知道她過得很好,就行。”
魚青姣嘴角微揚。與其在一起痛苦,倒不如各自幸福。魚青鸞為著他們已經背了太多的黑鍋,這一回,換他們來為她背。
“可她那個沒良心的,似乎真是恨上咱們了。”魚青姣忍不住哀聲歎氣。
“不!她沒有恨咱們。”大夫人笑得甚是幸福。“她還肯吃我做的糕點。她甚至沒有讓人試毒,就吃我做的糕點呢。”
“做什麼糕點!你現在懷了身孕,不許再為她費心了!”太上皇的聲音遠遠的傳來。
大夫人轉而凝向他,幸福的微笑。她遠遠的凝向天際,低聲遙祝。“青鸞,要幸福哦。娘親現在很幸福呢。”
彼時,太上皇正坐到她的身邊,擁著她已然略粗的腰身。笑道,“夫人,今兒個有人送來一套小衣服呢。”
大夫人轉而凝向太上皇,疑惑的道,“嗯?誰送的?”
“那人說是如歌送的。可是朕派去的人回來卻告訴朕,那個送衣服的人沒有回王府,反而進了皇宮。”他笑著輕刮大夫人的鼻尖。道,“看來,她並不是朕想像中的無知。你送去的東西,她也隻作不知呢。”
大夫人抿嘴一笑,這便急急的追問,“衣服呢?那小衣服呢?”
太上皇的麵色黑了黑。可瞧著大夫人希冀的臉,這便隻好心不甘情不願的自懷中掏出一件鮮紅的,呃,肚兜。那古怪的針線,醜陋的繡工。考驗著在場所有人的審美觀。
大夫人沉默了下,指尖輕觸那小小的肚兜,笑道,“是她繡的,對不對?”
太上皇瞪她一眼,道,“這還用得著說麼?我鳳舞女子,個個秀外慧中,誰能繡出這種極品的玩意兒?”而那個人,居然還好意思說要把這件“衣服”送給他跟若雪的孩子穿!
如果這不是若雪一直盼望的,他早就撕了它了。哪兒還能讓那種見不得人的東西存活到現在?
結果他那繡工極佳的若雪卻道,“真好!她居然也能繡肚兜了。咱們的孩子出世,一定要讓他穿姐姐給他做的肚兜。”
孩子,為父對不起你。早知道你娘會這樣,為父應該把這肚兜給撕了去!
青鸞殿
程喜現在很想哭,他以為,隻要魚青鸞並皇上同了房,他就能消停了。可是,他凝著青鸞殿外跪了一地的朝臣,很想仰天長歎。
一個月前,皇帝被發現在了青鸞殿鳳榻上。那一天,他特意叫人給他準備了鳳袍。當時青鸞殿眾人還誇皇帝呢,這些日子以來,他每天晚上都這麼辛苦,好容易才進了溫柔鄉,他居然還有心情去上朝。
哪料他老人家穿了鳳袍之後,往鳳鸞殿鳳椅上一坐。直接跟一眾朝臣宣布道,“各位愛卿,昨兒個朕被青鸞殿的那位玷汙了去。可是這會子她卻不願意做朕的皇後。朕若是沒法兒將她正式升做皇後,朕這皇帝做著也太窩囊了。”
“所以,從今兒個起,朕決意不再上朝。直到她應下朕的要求。成為皇後。”
拋下這麼一句,新帝便風風火火的又回了青鸞殿。
開頭的時候,朝臣們還以為新帝這是跟他們說笑呢。
皇帝嘛,總也有幾天想賴著不上早朝的時候。先帝那麼勤勉之人,也會偶爾不上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