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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焙咖啡 杏酪 59580 字 9個月前

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冷漠極了,方唐被撈起來,像一灘爛泥一樣被拋起,短空中墜落,跌在皮椅上,被牢牢控製。

車內到底是有限製的,方唐動彈不得,也沒法掙紮。

“趴著。”魏承銘冷冷地說

所有Alpha都是一樣的。

原來一直彬彬有禮的人,失去理智之後,也變得這麼冷漠無情。

帶著興味和逗弄的本意,Omega吃痛叫出聲,除了疼,還有其他的意味,潛藏在羞恥下的甜意,不難被發現。

方唐自己也發現了。

以前沈言也打過他,但是這種,和以前那種純粹的、讓他厭惡畏懼的疼,好像不太一樣。

“方唐。”魏承銘咬著Omega的耳朵,將那垂肉廝磨出血來,滾燙的吐息讓身下人哭著亂顫。

在耳邊誘哄,又像是訓導,語氣變得愈發柔緩,恩威並施,讓人酥軟,又使人不安。

他讓意識混沌的Omega立刻回答他的問題。

“現在該喊的是誰。”

Omega迷瞪地被他抬起臉

什麼,什麼該喊的是誰。

不知道,他不在乎,他現在隻想

方唐幾乎要瘋了。

……

“不知道,不知道,求求你了……”方唐像貓一樣蹭他,可Alpha生氣了,不願意把想要的東西給他。

魏承銘還在,不客氣地……,西褲皮帶上的合金冰涼凹凸不平,正撞在。

痛感徹底變得異樣,方唐啊一聲喊出來,腰都挺不起來了。

……

……

他完全變乖了,乖得要死,問什麼就答什麼,要什麼就給什麼。

方唐哭得嗓子都啞了,渾身上下給___得像塊被揉爛的布,感覺哪裡都不是自己的了。

“嗚……你,你先……”方唐喘著氣,頭暈眼花地又被抱起來,感覺自己今天沒辦法活著下魏承銘的車。

白糖變成了一捧煮過水的糖稀,軟得不行,……從裡到外都是Alpha不講道理的苦味。

……

……

方唐的體溫降下來了,醫院應該是不用去了,但是看模樣還在發熱期內。

魏承銘也沒想多久,車裡暖氣開足。

最近可供落腳的地方,是Vorys總部。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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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多喝熱水

方唐的體溫降下來了,醫院應該是不用去了,但是看模樣還在發情期內。

魏承銘也沒想多久,車裡暖氣開足,最近可供落腳的地方是Vorys總部。

既然是設計品牌的辦公大樓,自然也在設計上脫穎而出,繁華地段割出其中麵積不小的一片靜區,綠化排置繁茂合理,很好的阻斷了外界的喧鬨,整座大廈外觀像個鏤空的禮物盒子,用色留白都極具品牌風尚,好看也好拍照,媲美本市地標。

魏承銘把車停在地下,方唐的衣服又濕又亂,魏承銘車裡有備用的襯衫,寬寬大大裹在Omega的身上活像小孩穿大人衣服,衣擺能蓋到大腿中斷,鬆鬆垮垮……

路程不遠,方唐雖然在後座上睡著了也沒睡多久,懵懵懂懂的,撇著腿坐在後麵,乖乖讓魏承銘給他清理乾淨又穿上衣服,擺弄來擺弄去,扣子係到最頂頭也能從肩膀斜斜地滑下來。

雪白的肩頭和隱約露出的腿根,一臉迷糊,魏承銘看得有些不自在,還是用自己那套又厚又重的大衣把方唐裹得嚴嚴實實,把人單手撈了起來,另一隻手鎖了車。

方唐像個小孩一樣坐在他左臂上,犯懶直不起腰,就窩在男人頸間,倒是也沒彆的感覺,就是屁股痛。

今天周五,也八點多了,大老板不讓人加班,總部主棟很是空蕩,偶爾會有因私事留下的員工。

遠遠的,就見他們大老板摟著團白乎乎甜滋滋不知道的東西什麼走過來,也不敢仔細看,問聲好就一步三回頭地溜了。

其實也不用看,單憑垂下來的那截小腿,beta也能猜出到底是怎麼回事。

員工前臉剛打完招呼,後臉他們組的小群就都知道了。

沒過多久,整個行政的都知道了。

再過不了多久……

“魏……魏承銘……”方唐給顛醒了之後就一直抬不起頭來,路上好幾個員工給他們老板打招呼,肯定看著了,羞得他指尖都是紅的。

“醒了?”他問。

“嗯……”方唐小小聲地說,“但還是很難受。”

“沒事。”魏承銘把方唐擱在自己休息室裡屋的大床上。

這間休息室比方唐那間小公寓還要大一倍,內飾和酒店套間沒什麼區彆,“安心在這裡休息。這是我午休的地方,不會有人隨便進來。”

見他一副準備出去的架勢,方唐扯著魏承銘的袖子著急地問,“等一下,你要去哪!”

他發情期沒有過去,不如說還早,不僅需要信息素安撫,而且現在身邊離不了Alpha的照護。

此時的方唐並不能說完全恢複成以往正常的樣子,他和所有未被標記的Omega一樣,敏感脆弱,容易衝動,情緒很不穩定。

“方唐。”魏承銘看著他,“你現在隻能休息。”

“為什麼。”方唐委屈地問。

“你現在還喜歡沈言嗎。”魏承銘問。

到底那聲吟呼惹到他了,方唐喊得情難自製又滿含托付,任誰都能聽出來語氣中那份濃濃的依賴。

怒氣過後就是一陣後怕,他差點因為控製不住自己,就把這個大學還沒畢業的Omega標記了。

“什麼?”方唐愣愣地說,“沈言……”

從方唐嘴裡喊出另一個Alpha的名字,魏承銘感覺胸口湧上一團火。但話是他挑起來的,隻能被自己壓下去,冷靜地說,“你一直在叫他的名字。”

頭次見麵的時候,方唐醉到撲過來就是因為失戀,。

那天他聽了一晚上方唐的哭訴,Omega可憐地,滔滔不絕地說那些過去的事情。

他有多喜歡沈言,喜歡到願意給他當狗,喜歡到8年從來沒有在一起,他還是願意等下去,又說這次徹底沒有希望了,哭得人令人心碎。

喜歡太久了,少年時青春懵動初始就滋生的慕戀,最為熾熱難忘,後又無疾而終,想也知道,壓在心裡得厚重成什麼樣。

說到底是他在乘人之危,方唐發熱了,但是他還清醒,因為喊了一句彆人的名字,就像個毛頭小子一樣控製不住自己,他不想方唐過後恢複理智再開始後悔。

他眨巴著眼,看著魏承銘,像在看一個傻子。完全事件外的懵然。

什麼。

什麼沈言。

不做就不做,沒事乾提這個死人乾什麼。

……他喊沈言名字了嗎?不記得了,隻記得魏承銘沒羞沒臊地不停讓自己叫他的名字。

可能他現在確實情緒很不穩定,滿肚子委屈,一點一點地,轉成惱火氣。

魏承銘看方唐那副表情,歎了口氣,“好好休息。”

……好好休息?

哪有A陪自己O度過發情期的時候讓O好好休息的,是不是還要讓他多喝熱水?

作者有話說:

兩章分開發了哈

這一章和後麵一章合起來被鎖單獨發就可以…………我真的服了

第17章 你想被我標記?

方唐氣得腦瓜疼,口不擇言道,“事到如今問這個乾什麼,我喜不喜歡他乾你什麼事,為什麼要告訴你。”

魏承銘沒有說話。

“我們倆什麼關係啊。”方唐喊,“連床伴都算不上吧,你管我喜歡誰呢!”

是啊,他不清醒,他也不理智。

這種時候,要說這些話。

明明魏承銘也沒做錯什麼,他幫了自己,一次又一次,帶他來休息,他什麼都沒錯。

可能這些話也不該說。

他一直都是乖巧的,麵對沈言無數次冷淡和敷衍尚可強忍出一副乖順的態度,去委曲求全。

但是為什麼對魏承銘,又這麼任性,控製不住自己,讓他隻想發泄出來。

他不想再忍著了,不想再壓抑自己。

不想再乖巧下去。

“你現在是在對我發脾氣?”

無論是身體差異還是社會地位,Alpha都自帶有上位者的氣質,他這樣問,即便並沒有使用嚴苛的語氣,聽起來也像是冷漠的質問。

有點凶。

本來就比平時要脆弱,在這種時候,方唐從來都沒有感受過任何來自伴侶的安撫。從來都沒有。

剛升上來的怒氣一點點失溫,返還成無儘的委屈。“我沒有……對你發脾氣。”說著說著就哭了,“為什麼,怎麼回事啊……我做錯什麼了……”

方唐不明白,“我不過,我不過是……我做錯什麼了。”

或許這話也不該說。

他喜歡過沈言。

但是現在不喜歡了。

這段時間,再也沒有因為沈言傷神難過,有彆的東西塞進他的生活,讓他分了心。

但無論那是什麼,都不再是沈言了。

當初愛慕的對象在脫下那層被自己塗抹上的光輝後,變得越來越不堪入目,甚至很多時候方唐都開始懷疑自己,這真的是當時愛過的人嗎。

一直以來被自己神化的感情被現實洗得麵目全非,難聽的話鑽進耳朵裡,隻令人厭倦。

不覺心痛,覺得汙糟。

“給你,都、都白給你上了,你還……你還凶什麼啊……”方唐像晴雨不定的一朵雲,前臉還凶巴巴地喊,這會兒又在大哭。

該理解,所有處於發__期激素紊亂的Omega都是這樣。

“哪有、嗚……哪有才把我弄成這樣,還親過來,現在又這麼凶的,你……你要乾什麼啊……混蛋,你不當人……我、我又沒錯……嗚啊——”

其實魏承銘也沒有很凶。

他從來都沒有對自己凶過,即便現在聽他亂七八糟地發火,也隻是靜靜地看著,然後一臉無奈地走過來。

魏承銘拿他沒辦法。

歎了口氣,把哭成個水龍頭的Omega抱在懷裡,“好了,我不問你,不要哭。”

“你真是個混蛋吧你……”方唐把Alpha的胸口哭濕_了,一捏都能擰出水來。

“好好,我是混蛋。”魏承銘的手撫摸著方唐的脖子,親吻他的頭頂,柔軟的發絲微翹,和他的主_人一樣任性。

“你不當人……”

魏承銘失笑道,“嗯,我不是人。”將手臂摟得更緊。

“你凶什麼凶!”

方唐哭著哭著,陷在他寬闊的懷裡,被抱得很緊,極貪婪地汲取滾熱的溫度。

他揪扯著魏承銘的衣服,像是要哭乾淨這輩子所有的委屈。

但其實,他也沒有那麼難過。

主要還是因為……魏承銘很溫柔。

他真的,真的很溫柔。

被摸乖了,哄好了,也不願意離開這個擁抱,抽抽搭搭的被撫著頭發,魏承銘像真的在摸一隻小狗那樣順著他的毛,把那些眼淚和憋悶從他腦袋裡輕輕捋出去。

“冷靜下來了?”

“……嗯。”

“我去給你倒杯水。”方唐還扯著他衣服不讓走,魏承銘無法,耐心地哄,“很快就回來。”

方唐嘴巴是有點乾了。

“至少親一下我啊。”方唐嘟嘟囔囔地問。

他慣會討吻的,但凡是一要就能得到的東西,都會巧妙地變成一種習慣。

“什麼?”魏承銘沒聽清,方唐在車裡本來就有點脫水,剛才又哭又喊,嗓子更像一把乾乾的砂糖一樣,“聽話,先喝點水。”

方唐急了,這人是不是木頭啊!

既然離他本來就很近,方唐乾脆扯著他的領子,仰著脖子貼了上去。

是輕輕的吻,和其他時候的吞纏不一樣,就隻是唇與唇碰著,貼著,軟蹭著。分開的時候,發出啾的一聲。

方唐彆彆扭扭地放開,“沒事了……你該乾什麼乾什麼去吧。”

魏承銘半天沒有動靜,又把他的臉抬起來,唇與唇極近,氣息交_疊在一起,他們都在看著對方的下巴,魏承銘的聲音沙啞低沉。

“你真是……”

他這麼喊方糖。

方唐也安安靜靜地和他交換呼吸,從來也沒發現過,自己會這麼喜歡和一個人接吻。

“那個。”

“嗯。”

方唐低下頭,意味不明地問他。

“剛才,你為什麼不標記我?”

魏承銘一時間沒有給出答案,直到房間裡的氣氛讓方唐開始不安,他突然十分後悔,自己不該問這個問題。

是他開始迷糊了,他們現在根本就沒有什麼關係,魏承銘喜不喜歡他都不一定,指不定他對自己的興趣還隻是停留在外表。

這樣溫柔的人,說不定對誰都是溫柔的。

自己並不是特彆的那一個。

方唐悔到咬舌頭,實在是太壓抑了,就在他準備乾脆先開口將這個問題玩笑過去的時候,男人說話了,語氣讓方唐心中一沉。

“你想被我標記?”

魏承銘的臉上,看不出是什麼表情。

第18章 臭名昭著的Omega

二辯算是順利的,畢竟對方的目的也不是讓他畢不了業。

現在大四開始忙著布展,結束之後就是畢業典禮。

藝傳幾個大專業輪在一起,忙得頭都抬不起來,實驗那邊有幾個大裝置要擺,還有環設的五六排櫃子,展廳借了學校禮堂,留給服設的地方不大不小,每個學生搭一個兩三平的小景棚是夠的。

導員在教室說明布展的注意事項,現在算是四年校友之間最後一段相處時光,能來的都來了,擠在一起聊得熱火朝天。

方唐坐在自己一貫的角落裡,在想魏承銘當時說的話。

方唐沒有來得及回答他,魏承銘給他去倒水,再回來的時候,Omega陷入第二波……,卷著被子,意識不清,昏昏沉沉。

魏承銘陪他度過了這個異常失控的發…期,兩天兩夜,除了吃飯上廁所,方唐就沒有從那間休息室裡出來過。

以往半天就能結束,兩天了還時不時會開始發燒,好幾次魏承銘問他要不要去醫院,方唐都拒絕了。

彆的不行,纏人他世界第一會,魏承銘對上他自製力完全拉胯,他都不知道原來這玩意兒也是有靈性的。

也不知道自己遇上這種,原來能縱成這個樣子。

魏承銘有時候覺得好笑,不僅是自製力的問題了。

換個誰能拒絕這種纏法?方唐完全變成個妖精。

也實在是,對這個小東西,他心軟。

所幸在周一之前,方唐恢複了正常狀態。

那時候他床都下不來了,在地上能站穩都算他本事大,正好賴在魏承銘身上,吃喝玩樂都得靠他,Alpha也願意慣著,誰讓人是被自己弄成這副樣子的。

他們再也沒有提起那個話題,在最後,也沒有算清二人現在到底是什麼關係。

喜歡他嗎……

喜歡的吧,一點點,也就一點點而已……

方唐有時會想。

他真的很依賴這個男人,又不像是對沈言那樣完全失去了自我的依賴,他現在是獨立的,但也是茫然的。

沒有正常地去喜歡過什麼人,更何況,魏承銘和他隔著半個世界的距離和階級。

要怎麼做呢……

他現在是魏承銘的情人嗎?這樣的關係,就隻存在於身體之間?

魏承銘因為會議缺席,懶得再繼續約線上,直接飛去倫敦麵談,雖然這合作是對方邀請Vorys入駐,但畢竟放了人家鴿子,還是需要表達一下誠意,正好也有些其他的邀請,乾脆在歐洲待一個月。

他這一個月都不在國內,像是給二人鬆放出一個距離和時間,想明白一些問題。

腦中太亂,連導員說了什麼都沒聽清楚。

“最後再次強調,展位注意消防安全。”導員拍了拍手,“期待各位的作品展覽。散會。方唐,你留一下。”

“老師。”方唐笑嗬嗬地湊了過去。

他們輔導員姓陳,是個女性Omega,四年來對方唐一直都算很照顧,很多老師都不太喜歡他,但是陳老師不會,大二最迷茫的時候,她也找方唐談過心,知道這孩子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並加以疏導,是個十分認真負責的導員。

“你呀。”陳玫無奈了,“看你搞出的這些事。”

“怎麼啦。”方唐眨眨眼,討喜地給老師遞過去兩塊紫皮糖。“不生氣,吃點糖慢慢說,嘿嘿。”

陳玫這次倒沒有和以往一樣笑起來,反而是有點嚴肅,“你和楊老師起衝突了嗎?”

方唐臉色微變,含糊道,“沒有,可能是我之前問他要答辯成績的時候不太禮貌。”

“……”那個楊老師一直是個比較刻薄的人,方唐什麼脾性她很清楚,大概率不可能是方糖的問題。蹙著眉說,“楊老師告到政務處去了,說你辱罵教師,質疑學校出成績的權威性,也說你作品有抄襲嫌疑。”

方唐心裡隻想冷笑,麵上倒是不在乎地笑笑,“我二辯都過了,他還要怎麼樣,我都大四了,學校還能真把我扣著。”

陳玫拍拍他的頭,“說什麼呢,你真是氣死我了,證都還沒到你手上,如果這時候有處分下來,學分扣過線,畢業證是有,你學位證還要不要了?”

方唐臉色沉了下來。

林遠真要和他鬨到這個地步?

“楊老師……還說什麼了。”方唐輕輕地問。

陳玫感覺方唐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

如果換做以前,指不定怒氣衝衝地跑去教務處直接對衝,要麼就徹底擺爛,很少這麼一副認真的態度,於是也跟著認真起來,“彆的也沒說什麼,我去問了問,校方應該不會做什麼大處分。就算有,老師也會為你求求情。”

方唐低下頭,“謝謝老師,到最後還是給你添麻煩了。”

“老師知道,很多事都不是你的問題。”陳玫嚴肅地說,她對這個孩子一直是有些心疼的,“方唐,我讓你留下來不僅是因為這件事。”

她拿出手機點了點,打開一個微博鏈接,遞給方唐看。

“你看一下,這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方唐接過來,這條微博點擊轉評數據都不低,幾乎也快破萬轉。

他看一眼,整個人都僵在那裡。

是一個視頻,雨夜的大馬路上,周圍似乎出了什麼交通事故,視頻中的自己坐在一台慕尚的副駕駛位置,一臉興奮地從窗戶上探個頭出來向後看。

文案的故事很貼合這個視頻,無非就是被包養的小O坐豪車撞了人,沒有歉意,還看熱鬨不嫌事大。

其實也隻是沒頭沒尾的一條視頻而已,傳個兩三天就沒什麼了。

但是這條微博不僅僅是發了他一個視頻,以前所有新的舊的傳聞都在,包括大二助學金的事,更是連名帶姓的將他所有的信息都放了出來,清楚地寫明他是H大服設的學生,姓名,學號,照片。

Po主也同樣放出了自己的信息,實名製掛他,自稱是當時助學金被搶的那個人,現在畢業在即,再也無法忍受,要曝光這個本校臭名昭著的Omega。

【H大是百年名校,若要繼續包庇下去,丟得是自己的名聲。】

那個人說。

【如果校方不作為,我就會持續發聲。】

第19章 你是不是嫉妒他啊?

方唐認識這個人,就是那天笑話他是炮灰從書裡穿出來的那個同學。

他也是和方唐搶輔助金的名額,沒爭到之後又要求對質的那個。

方唐那時候問過陳玫,這個同學如果家庭真的困難,他撤銷申請也行,他那些都不是要急命的事,如果彆人更需要,沒道理分給自己。

但是陳玫讓他安心拿錢就是,說學校沒有審批通過是因為這個同學證明不全不達標,後來方唐問當時關係還算可以的幾個同學才知道,這人要那五千塊,是為了給自己換個新pad。

陳玫讓他寬心,H大學費並不昂貴,普通家庭絕對是支付得起的,學校裡背著學貸的學生一隻手數得過來,助學金發給他無可指摘。

於是他也就拿了。

“學校不好主動出麵去降這個熱度。”陳玫說,“如果到最後影響太過,老師也幫不了你。”

剛剛方唐一直在想魏承銘的事,外界的聲音他都自動消音了,現在一想,好像確實有人提到什麼車不車的。

半晌,方糖向陳玫道謝,“我知道了,謝謝老師。我會處理好的。讓您費心了……對不起。”

陳玫又想說點什麼,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

看著這個孩子的背影,她覺得無力極了。

明明是個好孩子,為什麼要遭受這些事情。

說方唐坐豪車撞人還幸災樂禍,她是一百個不相信。

但也隻能歎口氣,她是導員,不是方唐的監護人。

方唐給林遠發了個私信。

【出來談談吧。】

沒過多久,林遠很快就回複了他。

【好啊。】

他們約在校外的咖啡館,見麵時間是明天下午。

方唐再回到展廳,人還是很多,大家都在忙著乾活,並沒有人注意他。

找到自己的展位,方唐整理了一下人台上這件黑紺配色的小裙子,項墜與領口處廉價的人造海藍寶在打光燈的照射下也能璀璨無比,閃閃發光。

在一眾概念化千奇百怪的有趣設計中,這件規規矩矩、複古老派的做舊洋裝,細節精致短俏,茶染的麵料帶點點頹敗氣質,和精心設計過的布景一搭,倒是十分吸睛。

方唐在拍攝前幾天把手袖蕾絲上的暗紋改成了蜘蛛,幾乎是求爺爺告奶奶讓工廠給他加工加點,硬是紮了塊布出來,對應的法蕾缺貨,四求五求翻倍價才隻買到三碼,不過也夠用了。

這事他並沒有和魏承銘說過,想這老男人陪自己來畢業展的時候能不能發現。

Vorys的品牌logo和原始形象概念就是蜘蛛。

又覺得是不是太矯情了點,就算不能發現也無所謂。

還差木板牆上的相框,他剛刷了漆,還不能掛東西,明天把設計稿和展板掛上去就齊活了。

“你不再睡一會兒嗎?”方唐有些擔心,“倫敦現在不是才淩晨四點。”

“沒事。”魏承銘的聲音倒是聽不出來疲倦,不過確實帶有一些剛睡醒的慵懶。

二人隨便的聊了聊,方唐沒有說最近的事,魏承銘也沒有問。掛了電話,各懷心事。

“魏先生。打擾您休息了。”貼心的小助理問,“似乎有人發現視頻中的那台車是您的那輛,需要處理一下嗎。”

魏承銘想了想,搖搖頭。“不用。”

他本來以為方唐會和自己說這件事情。

說不擔心人情緒是假的,於是也就大晚上的打了一個電話過去,國內還早,應該沒有睡。

他知道方唐的性格,不要的東西硬塞、或者他認為自己能處理的,彆人替他伸了手,對他來說都是一種冒犯。

這不是什麼缺點,但也有自己硬撐著的弊端。

他在等這個一根筋的小東西自己主動開口,但是既然方唐沒有提,那麼他就先觀望著。

“老板,這會不會影響不太……”

彆得倒是無所謂,有行車記錄,放出去撞人的謠言自然不攻自破,麻煩的是車裡確實坐了個O,還是個學設計的大學生。

魏承銘說,“不用操心這些,先把你自己的事忙好。”

其實處理這種事找監管的熟人也就一句話的功夫,為什麼放著不管,小助理不解,但也沒有多嘴。

要是承認那是自己的車,魏總倒沒什麼,那個O指不定得糟什麼亂子。

總部上下都在傳,他那天懷裡抱了個甜滋滋的O去自己休息室,周末整整兩天都沒有出來,這火辣辣的八卦都傳到其他城市的分部了,天天有人旁敲側擊地問她什麼情況。

微博上那條視頻一出,有人說對對對大老板那天端著的就是這個O。

這些大老板都知道,卻從來沒有解釋過。

當然,也沒有人敢上去問一嘴就是了——

林遠遲到了。

方唐的咖啡已經喝到第二杯,百無聊賴地往那杯熱騰額的意濃裡狂加方糖塊。

白白的糖塊撲通掉進去,很快就四分五散地融化掉了。

【什麼時候來?再不來我就走了。】方唐發私信。

這一杯喝完要是人再不來,他也懶得再等下去了。

看了眼手機,私信沒回。

這一小杯咖啡也就一口的份,方糖一飲而儘,他最近聞慣了咖啡味兒,就也不覺得苦。

反而那點糖味甜滋滋地冒上來,讓他甚至有些上癮。

正待拍屁股走人,有人喊他。

“方唐。”

方唐回頭看了一眼,臉上並沒有太多的意外。

果然啊。

來的人是沈言。

而且隻有他一個人。

看樣子也是憋久了,客套話都懶得說,眉眼一片陰霾,上來就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你啊,先坐下吧。”方唐淡淡地說,“聲音彆那麼大,被拍到就不好了。我無所謂,你會比較麻煩吧。”

不是馬上就要結婚了嗎。

沈言左右看一眼,沉著臉坐下。

“要不要喝點什麼, 這家咖啡還挺……”

“喝什麼咖啡。”沈言不耐煩道,“你到底怎麼回事,能不能給我解釋解釋,為什麼拉黑我,而且,你怎麼會和魏承銘混在一起。”

方唐還挺驚訝的,沈言隻用了混這個字。

但也沒驚訝多久。

“你知道他是誰嗎。”沈言冷笑道,“我不知道你哪來的本事勾搭上那人,但你能不能看清自己的身份,哪怕一次,彆做那遙不可及的夢。”

給沈家做小都不夠格的一個O,基因等級普普通通。負債累累沒有家世背景,除了那張臉沒有任何長處,魏承銘怎麼就看上他了。

“我什麼身份。”方唐笑了笑,“你未婚夫又是什麼身份。”

“你扯到林遠身上乾什麼。”

“沈言。”

方唐還是那副較軟的嗓音——他很久都沒有這樣輕輕地喊過沈言了,一時間倒是讓Alpha骨頭一酥,盯著方唐的嘴,莫名還想聽他再喊自己一聲。

還未等來第二聲喚語,就聽方唐平靜道,“你是我的誰啊,為什麼要問我這些事。”

“什麼?”沈言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隻見方唐盯他看了一會兒,露出一個與平時乖順模樣極不相符的笑容,這個Omega的容貌本就十分過人,他眯起那雙漂亮的眼睛,嘴角勾起來,瞧著實在是妖冶極了。

就那股子清淡的白糖味此刻都變得甜膩無比,極具詭惑。

方唐支起下巴,笑著問,“那天,魏總把我帶走了,我看你很不高興的樣子,你是不是嫉妒他啊?”

眼前這個相處過八年時光、不知道在他身下承過多少次歡、被掌控在手心無法逃脫的Omega,此刻像是變了一個人。

不再受他控製,再不見那份赤忱與天真。

以往,方唐看著他的眼眸中總是充滿對愛與重視的渴求,不管是暗戀還是明戀時,姿態都那麼卑微又下賤,像一條趕不走的狗,無論怎麼羞辱折磨,哄騙玩弄,都不會離開自己。

他一直都很享受這些。

就算因為要結婚他開始遠離自己,沈言都沒有真的放在心上過,他知道方唐不會離開他,就算萌生退意,也沒什麼關係,他隻需要給些甜頭,哄一哄,說點情話,再做一些無謂的許諾,方唐就會立刻樂顛顛地過來,這一生都會囚於他的控製,寸步不得離。

還是會抬起那張漂亮的臉,滿懷一腔濃稠的戀慕,情意綿綿地仰望他。

可是現在,方唐看他的眼睛裡,什麼都沒有。

方唐好像,真的……不喜歡他了。

意識到這件事,沈言先是愣怔一下,接著額頭上的青筋很快爆起。

嫉妒?

我嫉妒魏承銘?

為什麼,因為你?就憑你?我為什麼?

如果我真的嫉妒,不就說明……

身為Alpha的缺陷左不過就是那些,他手裡的動作先大腦一步進行,站起來的架勢差點掀翻了整張桌子,扯著方唐的領口,把他粗暴地拽了起來。

“先生,先……咳咳……這裡是公眾場合,請您貼好……咳咳咳……”店員是個O,沈言信息素混亂地釋放著,咖啡店裡的人都皺著眉,有Alpha的客人被信息素中憤怒的情緒挑釁到,不悅地看了過來。

“放開。”方唐說,“這裡是公眾場合,你也差不多成熟一點。”

沈言不顧他的掙紮,要把方唐往自己懷裡扯,恨不得現在就當著所有人的麵上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Omega。

他失控地吼,“我嫉妒?你不要忘了,三個月前你還跪在我麵前求我彆離開你,像條狗一樣爬過來給我口,這才多久?嗯?找到了下家,轉眼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真媽的賤貨,你以為魏承銘就把你當回事嗎?不也把你當條泄欲的狗,方唐,你瘋……”

啪!

咖啡店刹那間變得極其安靜,連竊竊私語聲都消失了。

沈言的臉偏到一旁,滿眼的不敢置信。

方唐一耳光打過去,攢足了勁兒,手掌又疼又麻,心裡卻爽得長呼一口氣。

這巴掌扇在沈言臉上,也徹底打碎了一些東西,永遠都無法再被複原。

正好沈言的手也鬆開,他站遠了一些,冷漠地說,“羞辱我的詞,來來回回就是那些,你也就隻有這點本事。硬要說的話,這裡現在隻有一條狗,那就是你。”

又好笑地補上一句,“說你是狗都是在辱狗。”

再一次,最後一次,方唐問自己,這就是他尊嚴都不要了喜歡過的人嗎。

眼瞎成這樣,不怪他以前日子過得差,自己真是活了個大該。

怎麼就遇到他了呢……為什麼以前沒有發現,他是這樣的一個人。

自私,暴力,目空一切……沈言的這些本質一直都存在,或許很多時候,是自己蒙上了自己的眼睛,不願意看清。

畢竟那時候,有人還願意對著自己笑一笑,給他一個擁抱,就已經是恩賜一般的溫暖了。

是他自己,默許了沈言對他的一切傷害。

好像現在才明白過來,魏承銘當時為什麼要那麼說。

對啊,要先愛自己,一定要先愛自己。

“噗嗤……”

有小小的竊笑聲。

沈言死死盯著另一桌笑話他的那個Omega,可對方的A早就因為他管不住自己的信息素不爽很久了,不甘示弱地眯著眼看過來,臉上也掛著嘲諷的笑。

“好家夥,無能狂怒。”

“笑死人家根本就瞧不上他。”

“你剛剛聽見沒,好像他們說魏承銘……你不知道嗎,就是那個……”

周圍細碎的聲音多了起來,因為沈言剛剛的失禮和狼狽,輿論方向自然不會導向他。

更何況那個一臉冷淡的Omega真的很漂亮,兩人站在一塊首先視覺上就不太般配了。

看沈言那樣子,像是要吃人了一樣。

林遠應該是不會讓他亂來的,方唐淡然自若地想。

果不其然。

林遠適時地從某個角落飄了出來,他不知所措地看了看沈言,又看了看方唐,迷茫地問,“沈言……這是怎麼回事。這不是你學弟嗎?等一下,你好像是那天肇事車裡的那個……”

肇你爹的事,是你們追的尾好嗎。

方唐白眼都懶得翻了,感覺咖啡店裡的豆子香味連帶著變得難聞了起來。

“你遲到快半小時,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嗎。”方唐也懶得拆穿他把沈言搞過來,“我還有事,你倆慢慢玩,我找你談的事以後再說吧。”

想起什麼,又點點一言不發的沈言,“你未婚夫狀態好奇怪,帶回去給他找個醫生看看吧。”

說完扭頭瀟灑地走了。

沈言下意識要追上去,林遠又扯住了他。事到如今他也該覺得煩了,總感覺一次兩次都是因為林遠,幾次三番被打岔,就在他和方唐準備說話的時候。

“我還有事。”沈言敷衍地抽回手,“很快就回來。”

林遠又再次把他拉住了。

沈言終於不耐煩地回頭,還未開口,就聽見林遠說,“你一定要追上去嗎。”

他皺起眉,“我說了,很快就回來。有什麼事情等我回來和你說。”

“我不想你去。”

“嘖。”沈言惱了,想一把扯開他的手,結果發現並沒有拽動。

這個Omega的力氣驚人的大。

“我知道你有個秘密。”

“什麼?”沈言滿臉奇怪地看著林遠。

“我知道你的秘密,沈言。”林遠湊過來,手緊抓著沈言的胳膊,湊在他耳邊悄悄地說,“還記得嗎,方唐的父母……”

沈言心裡一顫,瞳孔緊縮,思維都停擺。刹那間渾身冰涼,臉上血色儘失。

隻看林遠嬌軟地貼過來,在他懷中呢喃細語,兩人像是在說什麼親密的悄悄話。

你彆忘了。

“……方唐的父母,是你高二那年酒駕,開車撞死的。”

不記得了嗎。

第20章 羊群

“我幫你啊,沈言。如果你想要他的話,或者你想毀了他,我都幫你。”林遠笑著說,眼底有些察覺不出的瘋癲,“我可以為了你做任何事。”——

某小圈不知名bot:【掛人】【多圖預警】

苦主是個溫柔知意的O,他的A男友麵對不知好歹的狂蜂浪蝶,更是守住了底線,雖然挨了一巴掌,但沒有還手,義正詞嚴地拒絕了撲上來的妖豔賤貨。

方唐趴在床上,撐著下巴翻樹洞裡的那些惡評。

私信裡有兩個店家扛不住壓力找他來退稿,他也就一一退了,店家也覺得很抱歉,說實物其實已經打出來,馬上就拍攝,我們把樣衣送給你吧。

方唐拒絕了,又再次道歉。

事因他而起,牽連到無辜的人他心裡很不舒服。

他和沈言私下見麵的視頻連帶著之前坐豪車的錄像一並傳開了,鬨得很大。

大到有人去學校找他。

大到,他展位上的裙子被人撕爛了,潑上了紅色的油漆,怎麼洗都洗不掉。

人台被他從學校抱出來,還有未乾的油漆,染在他頭發上,衣服上,身上。

那天天氣很好,太陽很大,方唐淋著眾人指點戲謔滿懷惡意的目光,搬著重重的人台和自己的展板;他身上到處都是油漆,沒有出租車願意載他,陳玫揪著心跑來問方唐要不她送他回去吧,方唐笑了笑拒絕了。

“沒事的,陳老師。”方唐說,“會弄臟你的車。”

其實也是有人看不下去的。

路上也遇到幾個陌生人,基本都是Omega,見方唐狼狽地搬著那個人台,擔憂地跑過來問他同學要不要幫忙,但總在他還沒開口之前,就被同班知道內幕的朋友拉了回去。

“還是彆多管閒事,平白再惹一身腥。”

“為啥?他誰啊,他怎麼了。”

“你不知道他嗎?老有名了,我和你說——”

“噓噓噓人家都聽到了,現在彆說啊小聲點!等我回去發你們瓜的鏈接……”

方唐的公寓離學校有將近6公裡的路程。

原本沒那麼難走的。

可那些輕飄飄的低語,壓在身上,真的很重。

他半抗半抱,拖那個人台,一步一步走了回去。

期待陽光天的時候總是下雨,希望來一場傾盆大雨的時候,太陽又像個燒紅的煤爐,牢牢掛在頭頂。

方唐汗流浹背,登上最後的台階,坐在家門口,喝了兩瓶礦泉水才緩過勁兒來。

天已經黑了,正是飯點,能聞到不知哪家門戶熱油爆蔥蒜的香味。

除了飯菜油煙味道,身邊臟兮兮的人台也帶著一股甲醛味,就靜靜地立在一邊。

方唐第一眼看到裙子被弄成這樣的時候……說實話,他並不十分激動,也沒有大喊這是誰乾的。

他隻是愣愣地望著麵目全非的展位,反應過來之後,才急忙將人台轉過去,也不顧油漆黏了一手,著急地檢查那個紮蜘蛛刺繡和法蕾的袖子。

半晌,又輕輕放下。

也是,怎麼可能幸免。

還在布展階段,展廳人很多,方唐的展位從早上開門就是這樣了,所以一直都圍觀了不少人。

有一臉漠然的,有認為天道好輪回覺得痛快的,有認為這也有點太過了的。

也有並不關心、隻是好奇發生了什麼事的。

方唐確實從頭到尾都沒有什麼太多情緒,幸虧展板和手稿與筆記被放在木壁後麵沒來得及掛上去。

衣服可以重做,那個如果沒有了就麻煩了。

雖然搬到家門口了,但是挪進去還是挺麻煩的。

油漆怎麼這麼難乾啊……

方唐撐著地麵坐起來,外套已經臟成這樣了,他就直接在身上擦了擦手,一低頭,發現門縫裡有個什麼東西。

心裡有些慌張,拿起來打開看,嚇得心手一抖,印著一張怖人鬼臉的信紙掉在地上。

是惡作劇的信件。

……也是,都不用誰特地開他盒,有人實名製舉報,把他個人信息一股腦全發出來了。

自然也包括居住信息。

“我的天喲!”房東剛好上樓來插電,看見地上那張圖心臟差點沒跳出來。“什麼東西這是!”

“沒事,不好意思。”方唐把那張紙揉成一團塞進兜裡。

“嚇死了。”房東拍拍胸口,“我說的是你這個假模特,怎麼回事啊,血淋淋破破爛爛的,還沒有頭,放樓道裡不覺得嚇人啊。”

方唐這件小裙子本來就有點女巫的風格,被那鬼圖一嚇再加上心理因素,才發現確實……立在這裡,怪恐怖的。

昏暗的樓道,還在滴紅油漆,看著十分詭異。

“嗯……”方唐眯著眼思索一番,突然冒出點靈感來……

“咳咳。”房東有點不自然地說,“那個,小唐啊。”

“嗯?”方唐回過神,啊了一聲,補充說道,“房租我昨天就打您賬上了。”

“也不是因為這個,嗯……就是。”房東支支吾吾,有點不好意思說,“本來打算微信和你說的,正好現在遇見了。”

“……什麼事。”

“啊,就是,你不是要畢業了麼,正好啊,我這個,嗯……有人想要長租你這間屋子,好像也是你們學校的學生,那什麼……他直接付了五年的錢,就,反正你合同也沒簽,本來就給你便宜了三百,又是月付……”

方唐聽明白了。

他垂著眼,輕聲問,“我還能住多久?這個月還能住嗎。”

“啊?”房東也沒想到他這麼好說話,老臉一紅,不自然地說,“不急,不急。你這不都已經付了下個月的嘛,你就先住著,押金我退你一半好了。”

反正那個找他的人也隻是說,把這戶儘快趕走就行,並沒說具體多久。

“啊不過,交接起來畢竟是比較麻煩的,所以……”

“我知道了。”方唐點點頭,拿出鑰匙開門,“我會儘快找到新住處的。”

“好嘞,對了這玩意兒記得搬回去啊,彆放樓道裡了怪嚇人的,還有小心彆把地弄臟了……”

方唐在心底裡默默算了算,還有半個月,時間倒是也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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