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正盛,明月高懸。
清冷的月光穿過像是淡淡薄霧一般的薄雲照射下來,零零散散地打在露台的欄杆跟地麵上。
帶著海潮味的微風輕拂,又帶走了幾片樹上為數不多堅挺到冬季的枯葉,惹得將那些枯葉當做私人財產的烏鴉哇哇哇地罵了好幾聲。
“啊!”
自頭上響起的短暫驚促聲,讓在剛剛莫名其妙就愣了神的的尤一回過神來。
正頭上的是在十秒鐘之前將自己撲倒,此時還壓在自己身上的環奈,隻不過不知為何一張臉有些泛紅,像是發燒了一樣。
又羞又憤又氣的表情是因為什麼呢?
尤一白絲不得其姐,直到把握著幾分軟嫩的雙手下意識地再抓了一下,才找到了原因。
“呀!”
此時,少女臉上的羞憤更濃了。
不過不知為何,卻遲遲不肯起身,就隻是羞憤欲絕地看著下方麵無表情的尤一,沉默著。
或許是時間太久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尤一默默地將倒下來時正好落在少女後腰以下部位上的手依依不舍地移開了。
即便如此,少女依舊沒有起身,甚至還因為離開了那雙大手的溫暖而覺得有些莫名失落。
感覺到狹小的客廳中某種類似於旖旎的空氣成分占比越來越重,亦或者是想到了未成年保護法上的數項法律跟量刑標準,尤一主動開口。
“我不是都說了嗎?那會兒就隻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我真沒用你的牙刷刷馬桶。”
少女依舊沒有說話,就隻是直勾勾地盯著尤一的臉,不過從神色的微動間可以看的出少女因為這句話感到了幾分的不爽。
並不是因為說的這件事不爽,而是因為夢寐以求的氣氛被破壞而感到不爽,而且是極為不爽。
見少女依舊不說話,莫名也有些尷尬的尤一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將腦袋彆向了電視的方向,準備任她胡鬨兩下給今天這件事畫上句號。
然而,當看到訪談節目上的那個正在接受采訪的自己極為憧憬且熟悉的人影之後……
自知那種氣氛已經不可能再回來的環奈這時也隻能不舍得起身,不過,就在準備起身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到身下的尤一身體僵了一下。
疑惑不已的環奈,從尤一那表情凝固的側臉上發覺了什麼,遂順著尤一的視線抬頭看了過去。
電視上播放的是在整個霓虹數一數二的半娛樂性質的名人的訪談節目。
而這一期節目請到的是過往從來或者說幾乎沒有接受過大眾傳統媒體訪談的ZARD主場:那個女人。
(環奈將泉水姐姐私稱為那個女人。)
在這個正悄然興起的流量時代,即便是泉水姐姐這種此前幾乎從不在公眾麵前露麵的藝人也受到了影響,隻能向時代妥協被迫改變自己。
出院後尤一去看的ZARD公開演唱會就是對時代妥協的一種具體表現,毫無疑問,電視上播放的訪談也絕對是這樣,因為時代被迫營業。
訪談中,泉水姐姐自始至終都很安靜,主持人也沒有同往常給其他藝人做訪談一樣大開玩笑任意調侃活躍氣氛,隻有在將近冷場的時候才不動聲色地開上一句無可厚非的玩笑。
期間,主持人問了一個問題。
“最近有什麼記憶深刻的遭遇嗎?”
泉水姐姐將話筒拿到嘴前,略略想了兩秒鐘,後像是沒忍住一樣低下頭發出很小聲的撲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