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二十六章(2 / 2)

未曾受到釵簪約束的烏發肆意蹁躚著,不被粉黛過多修飾的臉,迎著暖陽看過去,是那樣的讓人動心。

霍凜還在愣神之際,褚望遙先開了口,“?怎麼了?”

收回思緒地霍凜,慌措地舔了舔薄唇,道:“也不是非要換一身,我這幾日瞧你都在穿這個料子的衣衫,想必是甚和你的心意。”

確實如此,這種料子所製成的衣裙雖說不光彩照人,華貴奪目,但也穿的舒服,天氣逐漸燥熱起來,這料子觸頸微涼,卻不擾人,褚望遙很是喜歡,她還想著,日後在香雲莊也訂上幾匹這樣的料子。

“可是我總不能穿著這一身去與你外出見人吧……”這是霍凜命人送到她房中的最後一件這種布料的衣裙,其餘的則都送去洗滌了,想必也還正在晾曬。

她被霍凜拉拽著重新坐了回去,寬大的袖擺被霍凜平整地鋪在了矮桌上。

他嘴角噙著笑,一邊拿起方才褚望遙放下的毛筆,在她的衣袖上,大肆揮毫潑墨起來。

褚望遙沒有再作聲,而是默默地看著霍凜寥寥幾筆就勾勒出一叢翠竹,他將這袖擺上的墨跡與山水墨畫巧妙的融合到了一起。

翠竹山林,白鶴齊飛。

原本被汙濁了的衣裙此時竟成了一幅幅動人的畫卷。

褚望遙歡呼雀躍地在霍凜跟前跳轉著,她欣喜地瞧著身上的山水,好像下一刻就要置身其中,聆聽山泉叮咚作響,山鳥白鶴翱於空中長鳴。

“可以啊,真沒想到你一個舞刀弄槍的人,在這方麵竟還有如此造詣。”她不加掩飾地讚賞霍凜。

聞言,霍凜一反常態地粲然笑著,“不過是雕蟲小技,至少能讓你這衣裙挺過一時。”

“你啊要是以後在官場上混不下去了的話,到鳳尾閣來,我給你單獨開設個門鋪,到時我們二八分張,我八你二。”

褚望遙心中的小算盤敲得劈裡啪啦作響,霍凜也算是聽了個清楚。

“好了,現在還請您勞駕跟我走一趟吧……”霍凜眼底褪去了以往待人的寒意,如今染上的是那似水的柔情。

麵對霍凜抬起的手,褚望遙先是躊躇了下,但想到這是在長寧侯,為了不讓他人從中看出破綻,她隨後便一臉義不容辭地將手牽了上去。

霍凜的手很大,同時也很暖,在褚望遙我上來的一刹,他便將褚望遙的整隻嫩手包在掌心。

可能是常年習武的原因,他這雙手少不了與刀槍,棍棒打交道,時間一長了,這掌心也便磨出了繭子。

他的手就這樣一直牽著褚望遙,走出了宸院,當著長寧侯府上下的麵,就這麼一直牽著,絲毫沒有要鬆開的意思。

兩人橫穿過庭院時,不巧董氏正與側室在亭廊中品茶歇腳,將此事瞧了個滿眼。

褚望遙也沒有預料到竟會遇到董氏與哪日同舒貴妃來宸院鬨事的兩位姨娘,她趕忙偏過頭去。

所謂眼不見為淨,隻要她不去看,那群人自也煩不到自己。

“夫人,你瞧那新婦,見著長輩了也不知道過來請安問好,當真是沒規矩。”

“是啊,這若是哪日真的嫁過來,怎還鎮得住她……”

董氏聽著兩位姨娘,東一句西一句地說著褚望遙的不好,嘴上裝出一副好人模樣,調和地說道:“怎麼說這也是聖上賜婚,行事跋扈了些也可以諒解。”

“大夫人啊,你就是太驕縱晚輩了……”

這兩位姨娘絲毫沒有意識到董氏這是在做戲,還在勸她拿出些當太夫人的架子。

霍凜帶著褚望遙繞了快半個長寧侯府,可遲遲沒有帶人去見口中那位重要之人。

就連褚望遙都不由得警惕起來,“”怎麼一直在這府中繞,莫不是有眼線跟著?

想著她還暗中向後麵瞥了瞥,未曾發現有什麼尾巴跟著,這下子她更是疑惑,這霍凜到底要帶自己去見什麼人?為何要一直在長寧侯府兜圈子。

不時,霍凜也注意到了褚望遙的情緒不對,停下,輕聲問道:“你看起來,好像很緊張?是剛剛路過正院的時候被那幾個人……”

“……不是……我就是想問問,你到底要帶我去見什麼人啊?為何要在這府中反複繞圈?”褚望遙一股腦將心中的疑惑吐了個乾淨。

霍凜還以為是什麼驚擾到她了,“路確實有些長,我當時想著讓我母親離那些煩雜地遠些,便讓人將祠堂修在了侯府最後麵,我母親生前便是想一直留在侯府……陪在我父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