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與頭皮接觸的一刻,火辣辣地疼鑽入了神經,細碎的瓷瓶渣子隨著他們手的摸弄在頭頂又劃出了不少的口子,隨後嵌入了肉中。
雙手也是爛的不成樣子,可就是為了頭頂的痛苦能少幾分,兩個花匠淨接連將腦袋抵在地上蹭著那已經逐漸消失的解藥。
為此兩人大打出手,地麵也是混雜著模糊的血跡。
見狀,霍凜從塌上慢悠悠的起身,從腰間拿出了個紅色的瓶子,開口道:“若是你們兩人能供出幕後主使,這解藥我便給你們,當然你們彆無選擇,就看你們二人想死還是想活。”
兩明朗花匠聽到霍凜手中還有解藥立刻撲了上來,布滿汙血的雙手攥著他的衣角,汙血中雜這發絲粘在了他衣擺上。
霍凜厭惡極了,一腳將兩人踹開,讓明朗將其按在柱子上。
“先說先得,畢竟這解藥隻有一瓶,也隻能解你們一人的燃眉之急。”
兩人開始不顧疼痛的張牙舞爪,胡亂說著。
“是二公子——是二公子叫我在花蕊間點上凝骨露的——”他們的聲音已經變得嘶啞,刺耳。
顫抖的□□中不斷地指認幕後主使。
霍凜聞言拿著瓷瓶的手逐漸攥緊,“霍揚聆……”夾雜著氣憤與不屑地哼笑了一聲,他從未想過霍揚聆會有如此大的膽子。
後將瓷瓶丟給了明朗,“處理乾淨後把人送回正院,這地上的血汙也叫人衝刷乾淨些,我不想再在這書房中聞到血腥氣。”
那紅色瓷瓶中哪裡是解藥放的不過是刮腸散,花匠爭搶著明朗手中的東西,根本不用他費什麼力氣,這毒藥兩人便自願吃了下去。
他動手捂住兩人需要慘叫出聲的嘴。
穿長之痛一過,兩名花匠七竅流血而亡,癱倒在地。
透著隻黏了一層杏白紙的窗欞,朦朦的月光灑在桌案上慢慢暈開直到她的煩亂敲打著桌的指尖。
明日便是鳳尾閣開業的大日子,她焦慮極了,傍晚桑枝送上來地糕點也是一口未進,就連粥露也不曾喝過一口。
房中靜悄悄的,外麵的涼風透著支起的窗灌了進來,此時的風早無了白日裡濃香,但到是清冷的許多。
未攜著壓人的香也讓人鬆快了不少。
馬蹄聲落,一男子正提著食盒子進到宸院,他快步入了褚望遙的房中。
“聽桑枝說晚間送來的點心你都不曾用過,是不是不喜歡?”
他講食盒子放在桌上,隨即將食盒打開,熱騰騰的高糕點香飄了出來,輕一下,重一下地勾弄著褚望遙的味蕾。
她忽的直起了身子,她確實也有些餓了,想著過會兒那拿桌上已經放涼的點心墊墊肚子,卻沒想到自己這還未來得及起身,霍凜便帶著剛出鍋的點心來了。
她移步到桌前,不過禮儀形象地用手拈起了一塊兒杏花酪,甜絲絲的味道瞬間在舌尖蔓延開來,她意猶未儘地輕舔了舔指尖。
“你這是去鳳客樓了?這麼晚你處理完公事不應該早歇下了嗎?”她一邊吃著,一邊抬眼瞧著坐於自己對麵的人。
“你這兒還餓著呢,我怎麼能就睡下了呢?怎麼說也得先將你這肚子填飽不是。”霍凜打趣著,含情的眸子則是一直落在褚望遙的身上,一刻也不曾移過。
“算你還有些良心,每把我這個整日陪你應付長寧侯的人拋之腦後。”褚望遙嘟囔著。
他嘴角染笑,“怎會呢?就算是忘了誰也不能忘了你啊。”
說著霍凜的手不自覺地附上了褚望遙的頭,溫柔地撫摸著,察覺到褚望遙咀嚼的動作慢下來是,他的手陡然一頓,又放了下裡。
眼神倥傯,慌措間起了身。
“明日便是鳳尾閣開業的大日子了,你吃完東西,早些休息。”
霍凜壓抑著複雜的情緒,退了出去,他抵在門後站了許久。
褚望遙放下了手中方才拿起的糕點,思緒亂糟糟的瞧著那抹略顯凝重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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