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丁希睿一直在思考著方法。這種事情,不能直接跑上門去說,那沒用。思渺需要親身感受到他人的情誼。剛剛老板說她繡工了得,不然,就請白大嫂幫個忙,就這樣做……
雖然不是什麼巧妙的技巧,但非常符合普通人相處的樣子,想到此處,丁希睿麵露微笑。
“想到好方法了?”林明軒看到對麵之人的樣子,心中明白了。
“也算不上什麼方法,不過,可以一試。”丁希睿回答。
“丁大夫,可否透露一二?”
“林大夫,莫要著急。”丁希睿拍拍他的手。
“其實,這個時候,我不是‘大夫’,我是‘姐姐’,你是‘兄長’。”
“不對,你是‘嫂嫂’。”
丁希睿笑了笑,白了對麵之人一眼,提高聲音說了句“我是‘姐姐’”。
她要強調“姐姐”,因為她是以女子的身份在支持任思渺,而不僅僅是林家的媳婦。
馬車外麵,南星和半夏偷偷捂住嘴,不敢發出笑聲。
“南星,你和沉香怎麼樣了?”半夏悄悄問道。
“起碼,她不躲著我了。”南星回答。
過年去丁家的時候,在丁希睿的幫助下,他在廚房連說帶比劃,解釋了半天,沉香一開始隻是遠遠站著,最後抿嘴一笑,遞給他一塊糕點。“笨蛋”南星送盤子“求親”的誤會算是解開了。
幾人買了些水果,去了白大嫂家,等待她下工。院牆很矮,丁希睿看到,白大嫂家中的廚房已經翻新了,原先已經發黴變灰的稻草換成了新的。院中也已經種上了菜蔬,角落裡還養著幾隻雞。看來,生活正在慢慢變好。
夕陽西下,幾人長長的影子映在巷子裡,白大嫂回來了。
“林大夫,夫人,你們怎麼來了?”白大嫂趕緊開門,讓他們進去。
“大嫂,我們有事想要拜托您。”
“您儘管說。”白大嫂將幾人引進正屋,手忙腳亂,想給幾人沏茶。但家裡沒人,熄了火,沒有熱水。
“您彆忙了,我們說幾句就走。”丁希睿拉著她坐下。
“大嫂,我家姑母和妹妹去了繡院,這幾日多謝您照顧。”
“沒什麼,我也照顧不了什麼。”白大嫂麵露苦色。任家母女二人隻是禮貌性地與她打招呼,並不與她多說什麼。
“大嫂,她們二人初來乍到,很是陌生,我們今日來,就是想請您再多費些心。”
丁希睿將所想方法詳細說明。
白大嫂聽完後,點點頭,說道“夫人,您放心,這些事情難不倒我。”
“多謝您。”
丁希睿幾人留下水果,起身告辭。
第二日上午,任家母女正在繡花,白大嫂拿著自己的繡品走了過來,她猶豫了一下,輕聲說道
“思渺姑娘,我這花瓣在顏色變化之處總是連不好,老板常誇你的繡工,你能不能幫我看看呢?”
任思渺接過白大嫂的繡品,認真看了起來,片刻後,她開口道
“您這裡的絲線換早了,那邊的絲線又換晚了,所以看起來有些奇怪。”
“哦,還真是。還是你們年輕人行。”
任思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將繡品交還給白大嫂,繼續工作。
午間吃飯,任家母女拿著食盒,坐在眾人身後。白大嫂拿了一個橘子放在她們麵前,微微一笑,感謝她上午的幫助。
第二日午歇,一群人聊起了牛家一家人減重的事情。
“我家住的那銅牛巷,去年秋天搬進來一戶姓牛的人家,也不知人家家裡是做什麼的,過得很是富貴。一家人,無論男女老少,都是胖乎乎的。”一個穿著棕色衣服的大嫂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