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越老三給她時間,讓她攢錢,那分明是拖延時間,好讓銀兩翻倍,讓她把鋪子和身家性命都賠進去!她怎麼那麼傻,竟然相信了他!想到這裡,老板娘捶了一下石桌。
一絲血流出,浸透了棉布。
“大嫂,彆動。”丁希睿歎了口氣,輕輕托起她的胳膊。
淩俊生瞄了一眼借條,並未細看。
“越老三,白老板向你借錢,中間人是誰?”
“淩捕頭,是我。”叫“阿營”的那人趕緊俯身過來,“這的確是白老板親手所寫,雙方商量好的。”
老板娘睜開眼睛,麵如死灰,她瞥了阿營一眼,心中憤恨。那阿營,以前是個小茶館的老板,與她那去世的相公交好。但是,幾個月前,他跟上了越老三。
淩俊生皺了皺眉頭,眼裡飄過一絲厭惡,阿營與越老三明顯是一夥的,估計借錢一事就是個騙局。可惜,茶鋪白老板已經去世,死無對證。
他打開欠條,仔細看了一遍。
“越老三,你可知‘取利不得過三分,不過一本一利’?”
越老三點了點頭,但似乎毫無畏懼“淩捕頭,這可是白老板親自寫下的,我沒有逼迫他,我們雙方都是自願的。”
“你覺得,是你們說的管用,還是律法管用?”淩俊生抱了抱手。
“淩捕頭,白老板親手寫下的,怎麼能不作數呢?”越老三還在堅持。
“你這欠條不算數,白老板是年前借的,而今有八個月了吧,重新算利錢。”
越老三幾人互相看了一眼,那阿營像是不相信似的,上前一步
“淩捕頭,當時白老板借錢時,我就在一旁,他拍著胸脯保證,說錢一定會還上,否則,就按欠條上的條件給……”
老板娘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嚇了丁希睿一跳。
“你們這夥強盜!”她心中的怒火又燃了起來,“你們為何不向我說明半年之約,你們就是想搶錢,想搶我的鋪子!”
“你揣著明白裝糊塗,就是想抵賴!”越老三上前了一步。
淩俊生伸出手,擋在二人中間。
“都冷靜!”
他將越老三向後推了幾步,拉開了距離。
“越老三,這欠條沒用,哪怕他承諾還你五百兩都沒有用。若是你們說多少就是多少,還不亂了套了,你就彆死咬著不放了……”
越老三俯下身,作出“請”的姿態
“淩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淩俊生冷笑一聲,隨他向牆角走了幾步。老板娘緊張起來,丁希睿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片刻後,淩俊生大喝一聲“越老三,你這是要賄賂我嗎?”
越老三臉上一驚,“大人,不敢。隻是請您吃個飯而已……”
“哼!”淩俊生揪住他的衣領,將他重新帶到眾人麵前,“彆耍花招,重新算利錢,該多少就是多少,若是鬨上公堂,少不了要挨板子。”
“淩捕頭,這……”越老三看看幾人,手足無措。突然,他瞥見了大黃牙頭上的淤青,冒出一個主意來“淩捕頭,她傷了我們,我要賠償!”
老板娘雙手顫抖起來,她站起身,無奈地說道
“淩捕頭,我是被逼上絕路了啊,他們幾人要打阿木,要搶我的房契,還要搶我……搶我去伺候他!我整日在這鋪子裡,實在是沒有彆的本事,無計可施,才行此下策!”
“你胡說……這鋪子哪裡亂了?你哪裡受傷了,你那傷是你自作自受,是你不願還錢,潑水趕人,還砸了我。”大黃牙說著,又捂了捂自己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