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貝走到門口,與小柏撞了個滿懷。
“哎喲!你忙什麼,趕著投胎啊?”小柏身後的張其安罵道,他滿身的酒氣,臉上也是紅紅的。
“少爺,您快去看看薑姨娘吧。”小貝斜了兩人一眼,匆匆跑開。
“糊塗的東西,你上哪兒去了?”
張夫人聽到動靜,走出屋子,滿臉嫌惡地看著兒子,宋若渙緊隨其後,聞到酒味,將臉轉向一邊。
“娘,到底出什麼事了?”
“紅棉小產了,你呀,跑哪裡去了?”
“這……”
張其安愣了愣,酒醒了大半,他趕忙跑向臥房,片刻後,臥房內傳出一片哭泣之聲。
那小丫頭將臟掉的床單和衣物抱出來,臉上掛滿了淚珠。
“小蝶,你是怎麼伺候你們姨娘的?”張夫人怒氣衝衝地說道。
小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夫人,少爺和姨娘,吵了好多次架……早上開始,姨娘就不太好了……不關我的事!”
張夫人瞪大了眼睛,走過去,“啪”地一聲,扇了小蝶一巴掌。
院裡的丁希睿等人冷汗直流,想上去勸勸,但畢竟是人家的家事。
“照顧不好人,還敢亂說。”
才十二三歲的小蝶嚇傻了,怔怔地磕著頭“夫人,小蝶沒說謊。”
“你還敢狡辯!”張夫人揚手,又想打人,但被宋若渙攔住了。
“娘,您彆動氣。事已至此,您把她打死也不頂用,再說……”她壓低了聲音,“大夫和幾位妹妹還在呢。”
張夫人回過神來,注意到了院中的幾人,臉上勉強堆起了笑,她看了看宋若渙,拉著她的手來到幾人跟前。
“今日家中有事,招待不周,幾位見諒。”
“張夫人,我們就先不打擾了。”鄭詩慧欠了欠身,“不過,張姐姐如今身子不便,受不了勞累和驚嚇……”
“鄭小姐放心,一會兒就讓若渙回去。”
“辛苦張夫人。”
幾人帶著丫頭們告辭,丁希睿回頭看了一眼薑紅秀的屋子,心裡很不是滋味。
屋子裡,薑紅棉哭成了淚人,張其安已經徹底酒醒,他坐在床邊不知所措,似乎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莫大夫沒有離開,他進入房間,為薑紅棉施了針,待小貝抓藥回來,又帶著那個叫小蝶的丫頭煎了一遍藥,交待了注意事項,這才告了辭。
張夫人連連歎氣,低聲數落著張其安,又反複念叨著“不中用”“不爭氣”之類的話,聽得宋若渙都頭大了。念叨了一會兒,張夫人站起身去了廚房。
宋若渙想上前安慰,但挺著肚子,怕薑紅棉情緒不穩,不小心衝撞了。
待了一會兒,藥熬好了,小蝶端著藥,哆哆嗦嗦地走進屋子。
“姨娘,吃藥了。”她小聲說道。
薑紅棉略起了身,有些支撐不住,但她一旁的張其安隻是看著,連墊一墊枕頭都沒有意識到。
“哎!”宋若渙扶著椅子扶手,想要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