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這樹有多少年了?”林明軒問道。
“差不多有二十年了吧,那時候我出門做工,從洛城帶回來的。”
“您自己在家曬藥材嗎?”
“對,可費工夫了。我們每年自己留一些金銀花泡水喝,夏天乾活不會中暑,其他的都賣到藥鋪子裡。”
林明軒環顧四周,看了一圈。
“這附近好像隻有您家種了這金銀忍冬?”
“我們村裡人少,多多少少都種了幾棵,補貼家用。隻不過,老漢是種在地頭,有些人家怕彆人偷,都種在家裡小院中。早知道,我也種家裡,修了路是好,就是我這果子被糟蹋不少。”老農歎了一口氣,接著,他向後指了指,說,“那片山坡後也有人種。”
“原來如此。”
“要不要寫個牌子,告訴彆人,果子有毒?”安雨墨說。
“姑娘,不頂用的。”老伯擺了擺手,“早些時候我請村裡的先生寫了,就立在旁邊。不立倒好,一立,被糟蹋的更多了……還是算了。”
丁希睿想到後世的一些公園,公園的管理者種了藥材是不敢寫名字的,尤其是名貴藥材,保不齊就被哪位貪心之人挖走了,哎!
幾人與老伯告了彆,午歇結束,幾人上了馬車,繼續往蘭縣前進。太陽高照,溫度上升,車裡有些悶,讓人感覺昏昏欲睡。
丁希睿撩起簾子,涼風透入,瞬間清醒了不少。馬車入城,四處還留存著中秋的氣息,不過,點心鋪的月餅降價出售,無論看著多麼精致可愛,與節日期間並無不同,但幾乎無人問津。
來到巷子口,兩家人告彆,丁希睿下了馬車,打開院門。
“陳皮,小心著些,把馬牽進來。”半夏道。
“好。”
這個院門比丁家後院的門要小一些,加上巷子窄,南星每次都要折騰一陣才能將車子移進來,陳皮拉車,很不習慣。
嘗試了幾次,車廂終於進了院子。將馬解下來,帶入馬棚,又從旁邊抱了一捆草料,放入食槽中。一通忙活,陳皮這才定下心,細細打量著院子。
院門對麵的一小片地,種著菜蔬,有幾樣已經冒了頭。正屋的門廊下,幾盆花開得正盛。主人雖然不在,但院子裡也隻有幾片落葉而已,乾乾淨淨的。
“小姐,姑爺,這院子雖小,但看起來真不錯。”
“你彆愣著了,快打掃房間,把東西搬進去。”半夏已經在井邊打起了水。
“好嘞。”陳皮跑過去。
“你住那間房,自己打掃、整理。”半夏指了指原先南星的房間。
“嗯。”
丁希睿將所有的門窗都打開,林明軒從庫房拿了抹布、掃帚和遮口巾,分給眾人。約半個時辰,屋子裡和院裡的事情都忙完了,幾人坐在廊下,倒了水,稍作休息。
“少夫人,我們去買菜吧,輪到我們做飯。”半夏道。
希睿點點頭,“喝完水就去。”
“嗯?”陳皮疑惑起來,“半夏,你也太不中用了,怎麼讓小姐動手做飯呢?”
其他三人噗嗤一聲笑了。
“陳皮,在這個家,人人都要做飯、洗衣、燒水、掃地、喂馬……都有分工。”丁希睿說著,指了指正屋門側的牆。
那牆上,貼著八月份的“值日表”。
陳皮走過去,從上到下看了一遍,更加疑惑。
“姑爺,您和南星會做飯嗎?”
“一開始不會,但能學,如今雖然不會做大菜,但日常小菜沒問題了。”林明軒笑道。
丁希睿和半夏投來讚許的目光。
“南星也會嗎?”陳皮瞪大了眼睛。
“會,陳皮做的卷餅很好吃。”丁希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