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吹來,鄰居門口的桂花又落了些,細細碎碎灑了一地。丁希睿先拿了一個小冊子,列了互相妨礙的食物單子,又寫了互相有輔助作用的菜蔬。眾人各自忙活著,後院的楊嬸端來了兩碟子桂花雪片糕。
“來,大家都嘗嘗吧,剛買回來的。”
“好,謝謝楊嬸。”陳皮說著,伸手就要拿,被半夏打了一下。
“你去洗手。”
“嘶……”陳皮疼得皺起眉頭,“洗手就洗手,打我乾什麼。”
“不打你,你能長記性?”
“真是的,小姐都沒管我……”陳皮嘟嘟囔囔去了後院。
“少夫人,你看他。”半夏覺得委屈,撅起了嘴。
“道理說得對,以後彆打他就是了。”丁希睿笑著,拉著她也去了後院。
雪片糕潔白如雲朵,米香混合著桂花香,勾起眾人的食欲。卷起一片,薄而柔韌,放入口中,一股清甜。
“楊嬸,這雪片糕真好吃。”丁希睿說道。
“哈哈哈,好吃就行。市集上新開的點心鋪,好多人買,我看著不錯,就買了兩包,一會兒給張大夫家送一包去。”
“您想得真周到。”
吃著點心,喝著茶,醫館難得安寧。
茶鋪的阿木跑進門,他流著汗,看到丁希睿就往外拽。
“阿木,你乾什麼?”陳皮一把抓住了他。
“阿木,彆著急,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丁希睿拍了拍他的手。
“打架,大嫂…木指了指自己的額頭。
“半夏,拿藥箱,我們過去。”丁希睿回頭說道。
“好。”
幾人跟著阿木,快步走向“白之茶”,可憐的鋪子,簡直安生不了幾天。
茶鋪小院裡,孟大保在後院罵罵咧咧,老板娘坐在石凳上,捂著額頭,秀梅哭著,拿著手帕給她擦臉上的血。
“鋪裡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最近沒什麼生意,你開口就問我要三十兩,我真的拿不出來。”
“那不是三十兩,那是你侄女的嫁妝錢!秀梅的婚事該定了,我身上有傷乾不了活兒,掙不了錢,你好歹開鋪子開了這麼多年,怎麼會沒錢?秀梅可是你的親侄女。”
“沒有就是沒有,你去搜。”
“這可是你說的!”
孟大保沒有客氣,抬腳就踢開了老板娘的屋門。
“爹,你彆翻了!”孟秀梅抹了把眼淚,跟上去,想把她的爹爹拉出來。
“秀梅,你攔我乾什麼,這次出來就是為了你的嫁妝!”
“爹,我們回家吧!姑母已經夠辛苦了。”
“你這死丫頭,你姑母的錢多著呢,你快彆攔著了,快讓爹找。”
“爹,你再這樣,我就去死!”
“你敢威脅老子!”孟大保反手給了她一巴掌。
孟秀梅一愣,哭著跑出屋子,衝向井邊。
“秀梅!”老板娘趕緊抓住了她。
此時,丁希睿幾人進了後院,見此情形,趕緊上前勸阻。半夏抱住孟秀梅的腰,使勁往後拉,丁希睿蓋上井蓋,林明軒和陳皮搬了牆邊的大石頭壓在上麵。
“孟姑娘,你冷靜一些!”
“孟姑娘,彆犯傻。”
孟秀梅大哭起來,“姑母,我不要回家,不要嫁人,你讓我跟著你吧。”
老板娘抱著孟秀梅也哭起來。她的額角,還流著血。
丁希睿和半夏不再勸阻,一人扶住她的頭,一人擦洗傷口,林明軒給她撒藥粉,陳皮遞來棉布條,丁希睿纏了幾圈,給老板娘包紮好了。
屋裡的孟大保抱著一個盒子興衝衝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