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休息吧。”丁希睿推了推他。
林明軒卻還攥著她的手不放,一臉的笑意。
“明天見。”丁希睿將他推到了房門口,使勁抽出手,轉身回到自己房間。
洗漱後鑽進被窩,丁希睿從床內側摸出小木馬,吹了蠟燭,靜靜閉上眼睛。一房之隔的林明軒,把枕頭下的荷包摸出來,笑著翻了個身。
一轉眼就是重陽節了,四人將準備好的禮物裝上馬車,出城,向倉河村駛去。陳皮尤其興奮,從小到大,這是他離家最久的一次,他想老爺,想夫人,想藥鋪的師兄弟們。
“陳皮,彆著急,你這樣趕下去,馬車都要散架了。”半夏喊道。
“我沒著急啊,是馬兒比較著急。”陳皮嗬嗬笑著,將手裡的鞭子放下。“你看,我都沒趕,馬兒還是一個勁兒地往前跑。”
“還不是因為你剛才抽它抽得太多了。”半夏撩起簾子,沒好氣地說道。
丁希睿將半夏拉回來,喊了一句
“陳皮,慢一點吧,再顛的話,早飯都要顛出來了。”丁希睿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真的有些不舒服。
“知道了,小姐。”陳皮答應著。
林明軒打開藥箱,拿出一瓶薄荷藥膏,剜出一點,塗在丁希睿的額頭上。
“籲——”陳皮突然勒住了馬!車內三人不防,向前一歪,半夏坐在最前麵,腦袋磕到了車上。
“好你個陳皮……”
“小姐,前麵躺了個人!”陳皮撩起簾子,一臉的緊張,指了指前方。
不遠處,一個人半躺在地上,抱著腿,臉部扭曲,喊著救命。
林明軒立刻跳下馬車,向那人跑去。
“大哥,你怎麼了?”
“蛇,有蛇……”那人指了指草叢,又指了指自己的腿——他的腳踝處,有兩處牙印。
林明軒迅速握住傷口上方,用力擠壓,擠出些膿血來。丁希睿也趕到了,她打開藥箱,取出布條,纏在那人的小腿處,幫林明軒繼續擠壓傷口。被咬的人不一定認得咬自己的蛇,毒性不一定會立刻發作,先做些緊急處理吧。
“哎呦!”那人的表情更加扭曲了。
“大哥,你看清了沒有,咬你的是一條什麼樣的蛇?”林明軒問。
“沒,沒有,好像有點黑,有點白。”那人搖著頭,滿臉都是委屈,眼角有淚流出,“兄弟,我是不是快死了。”
是黑白王蛇還是銀環蛇?前者無毒,後者有毒,天哪,丁希睿一向怕蛇,在學習的時候,好幾次都差點要放棄。現在想起來,都覺得頭皮發麻。
林明軒皺起眉頭,額頭上已經布滿了汗。
“你是剛剛被咬嗎?”
“是。”
“是的,姑爺,我眼見著他走到大路上倒下,但我也沒看到蛇。”陳皮說道。
“哎呦~我是不是快死了……”
“大哥,我們是大夫,一定會儘力救你的,你放輕鬆,彆緊張,深呼吸。”丁希睿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夫!太好了,救救我吧。”那人的眼淚和鼻涕一下子都下來了。
“大哥,你彆激動。”半夏接著拍他的背。
“如果是劇毒,人會立刻喪命……你看你還好好的,可能咬你的蛇沒有太大的毒,你快彆激動了。”半夏遞給他一塊棉布。
人擦了把自己的眼淚鼻涕,逐漸安靜下來。
“你頭疼嗎?頭暈嗎?會不會覺得惡心?”林明軒接著問。
“我……好像都有點。”那人又開始緊張了。林明軒伸手探脈,但可能是因為中毒之人太緊張了,脈搏很快,無法根據脈搏判斷中毒的真實情況。
“陳皮,快拿解毒散來。”林明軒喊道。不管有沒有毒,先做好準備再說。
皮開始翻找藥箱,但是,藥箱裡並沒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