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咯吱咯吱”動起來,緊接著,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是安雨墨來了。原來,安雨墨在秦曉峰處聽說了宋若渙的事情,也趕著過來探望。見到病床上有氣無力的宋若渙,不免一陣唏噓。
屋內的壓抑讓丁希睿覺得快喘不過氣了,“我們讓宋姐姐散散步吧。”她提議。
個上午過去,宋若渙一直躺在床上,幾人合力扶著她,讓她在屋裡走了幾圈。一開始,宋若渙像機器一樣,任由他人架著她挪步,到後來,她的呼吸聲明顯了一些,鼻尖開始微微冒汗,臉頰上也似乎多了點血色。
安雨墨帶了紅棗糕,又做了雞絲蔬菜鹹粥給宋若渙吃。也許是因為下床走動了的緣故,宋若渙吃了小半碗粥,半塊糕點,可把小珍高興壞了。
丁希睿也覺得放心不少“小珍,不能由著宋姐姐躺在床上,你和小貝每日扶著她在屋裡走動,若是天氣好了,就到院子裡去。多走動,才能有胃口,有了胃口,能吃飯,身體才能恢複。”
珍點了點頭,“大夫也說讓小姐多走動,也許是今天小姐見了丁大夫和安小姐,心裡高興,所以願意配合。以往我和小貝都勸不動。”
“你取紙筆來,我寫幾個菜,你們做得細細軟軟的,給宋姐姐吃。”
“好。”
排骨、烏雞、雞蛋、鯽魚、豬肝、豆腐,補充蛋白質和礦物質,這時節,菠薐菜、蘿卜、菘菜都很好,集市上有的蔬菜,都要吃。
“小珍,宋姐姐接連多日吃藥,就更不能隻讓她吃粥了。早晚烙軟餅,做包子,中午加一點米飯,我寫的這些菜輪換著吃,不管吃多少,但一定要吃,不然,胃真的會出問題的。”
“嗯,”小珍露出一絲笑容,“還好丁大夫回來了。”
“如果有事忙不過來,來不及給宋姐姐單獨做飯,可以直接到安家酒樓找小唐,酒樓如今有滋補餐,很方便。”安雨墨補充道。
珍重重地點點頭。
幾人去往偏廳,邊走邊說起了兩家打官司的事情。
“因為小姐病倒了,案子沒法審。秦捕頭說,這是內宅家事,小姐如今開不了口,他們隻能做些走訪詢問,看看鄰近的街坊怎麼說,沒辦法幫更多的忙。”小珍道。
安雨墨歎了一口氣,接著道“是的,秦……師兄說,兩家各執一詞,宋姐姐如今這樣,隻能暫且擱置。況且,這是家事,很難判,王大人又那麼忙。到最後,很可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兩家找族中長輩私下和解。”
哎!宋若渙最在乎的是張子鶴,這破時代,連撫養權都不能爭取,丁希睿恨不得把張其安全家都打一頓。她深呼吸幾口氣,稍微冷靜下來。這官司不能含糊過去,必須打,必須打贏,不能讓張家得逞。犯錯的是張其安,兩家隻有和離,絕對不能休妻。因為他的莽撞,孩子沒了,他還反咬一口,如果就這麼輕易過去,宋若渙以後可能都見不到張子鶴了,對一個母親而言,那該是多大的打擊。
安雨墨卻在擔心彆的事“小珍,你們銀錢夠用嗎?”
“夠,前陣子莊子上剛剛把租交上來,銀錢和糧食都夠用,問題是,小姐目前也不太用得著,有錢也使不上……”
“有錢總比沒有好,去莊子上養病,請醫吃藥,日常花銷,和張家打官司,都要錢。”丁希睿道。
“去莊子上?”安雨墨略有些疑惑。
“嗯,整日悶在這裡,不如出去,看看花草,在莊子上走走,泡泡溫泉。”丁希睿向她解釋了把宋若渙送走養病的事。
安雨墨點點頭,接著問“含章姑娘呢?”
“二小姐每天四處跑,不是找大夫,就是去衙門,今日一早,又出去了,說是去找薑姨娘。”
“薑姨娘如今在哪裡?”
“其實二小姐根本見不著薑姨娘,自從官司打起來,薑姨娘就被張家接到主院住了,出不來。”
“一家子什麼人,出事的時候不管,現在倒控製起來了。”安雨墨憤憤不平。
丁希睿站起身,在廳內來回走動著。受張其安所害的,不止宋若渙一人,還有因為張其安的不管不顧而滑胎的薑紅棉,薑紅棉如今被張家控製,日子肯定不好過,不能指望從她那裡得到助力。但若是尋到機會把她弄出來,她說不定能作證……可她畢竟是張家的人了,她的父母兄弟也受張家控製,還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