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飲食計劃,兩人來至院中,陳皮和半夏正在幫廚房收拾柴草,大門口,一個年輕婦人推著小車送菜蔬進來。那婦人衣著簡單,麵容清秀,不時往宋若渙那邊看。
“那是……”丁希睿微微眯起眼睛。
“那是杏兒,如今已經嫁了人,日子過得很好。”宋含章道。
“小珍說,她的身契不見了?”
“是姐姐還給她了。”
“這是怎麼回事?”
“大概有三個月了吧,杏兒跟著莊上的人到城裡送菜蔬給姐姐,被姐姐認出來了,詢問了情況後,沒過多久,姐姐就派人把身契還了杏兒。”
“原來如此,怪不得找不到。”丁希睿微微點了點頭。
“杏兒很有本事,這莊子就是她在管。我們來的時候,收拾得很是妥當,屋頂和窗子都修過,姐姐住的屋子,屋門和窗子都專門加了道簾子,更暖和了。如今每日的菜蔬魚蝦,都是她送來。不過,她怕姐姐看到她後想起張其安,一直都不敢去向姐姐問好,隻偷偷看著。”
丁希睿心中一暖,點點頭“嗯,真是個好姑娘。”
“是呀。還不止呢,以往,這院子隻留了幾條小路,姐姐到了後,她看姐姐走路不方便,趕緊找了人把其他地方墊平了。”
丁希睿看著杏兒的身影,又看了看宋若渙,不禁一陣感慨。
“我們也去幫忙吧。”她說。
“好。”
兩人合力才將一桶蝦搬下車,遞給陳皮;杏兒卻麵不改色,直接拎了裝魚的桶進了廚房,連大氣都不喘一聲。
丁希睿笑了笑,以前的杏兒,可是個嬌嬌弱弱的美娘子。
午後啟程回家,陳皮一邊趕車一邊遺憾“小姐,我還是第一次見溫泉池子呢,可惜,隻能撩一撩水。”
“你還想乾嘛?人家宋小姐可是病著呢。”半夏打了他一下。
“我知道,但就是……”
“你歇著吧,我來趕車。”半夏拿過他手裡的鞭子,專注看眼前。丁希睿斜靠在一個大枕頭上,迷迷糊糊想要睡覺。
宋家的事暫時告一段落,丁希睿搬回林家,照常去醫館學習。林明軒不在,她在櫃台後幫人抓藥,順便看林老爺和林明遠診斷。
這日,一對夫妻帶著一個八九歲的男孩子走進醫館,明石引他們在林老爺跟前坐下。
“大夫,我兒子……”男子說不出口。
婦人瞪了男子一眼,皺皺眉頭,開口道“大夫,我兒子大便困難,特彆乾,您給看看是怎麼回事?”
“是最近才開始的,還是一直如此?”林老爺一邊問,一邊觀察孩子的臉色。
“從去年吧,冬天嚴重些。”婦人接著說。
“我看看舌苔。”孩子張開嘴,丁希睿也從櫃台後湊過去看。那孩子舌苔有些深,似乎還伴著些裂紋。
“我來把脈。”孩子乖乖伸手,沒過多久,林老爺微微點頭,收回自己的手。
“孩子是去年開始去了學堂嗎?”他問。
一家三口驚訝不已“大夫,這您都能把出來……”
“不是……”林老爺忍不住笑了,連連擺手,“孩子內熱,我估計是因為生活驟然發生變化,心緒不寧,所以才問是不是去了學堂。”
“原來是這樣啊,”夫妻倆相視一眼,恍然大悟,“大夫,的確如此。”
林老爺的身子稍稍前傾,看著男孩道“你去學堂後,夫子讓背的書,讓寫的字是不是很難,你有些著急?”
“嗯嗯。”男孩點點頭。
“你爹娘有沒有經常催你?”
男孩睜大了眼睛,低下頭沒有說話,夫妻二人則有些不好意思。
“大夫,我們倆是為他好嘛,替他著急,偶爾說一說。”男子開始辯解。
林老爺直起身子“剛開始去學堂,莫急。太急,孩子會遭罪,身體和學業都會變差。”
“是妻二人訕笑著。“大夫,那要怎麼治?您給開些藥。”婦人道。
“不用吃藥,回去後飲食調理,還有,你們二位千萬彆再催他了,更不能責罵。”
夫妻二人又相視一眼,有些慚色,婦人摸摸自己的鼻子,接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