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寧辰震驚,不可置信地抬眼。
或許是沒想到他會這樣坦然,又或許是被那句“我的愛,與她無關”震撼。
難道愛一個人不應該占有她?
難道愛一個人就要眼睜睜看著她和彆人在一起,也能祝福她?
難道愛一個人不應該是自己給她幸福?
他怔怔地站在原地,劉展銳早已離去。
等到第二天他回到玉山彆墅的時候,發現整棟彆墅安靜極了,他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三兩步衝上二樓,主臥裡一片整潔,床上被子鋪得平平整整,一絲褶皺都沒有,打開衣櫃,她的衣服都還在。
但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他忽然想起來什麼,又走到客房,整間客房乾乾淨淨,彆說是貓,就連貓碗貓砂盆貓糧都不見了。
整棟客房又恢複了湖水一般的寧靜,卻令他無比心慌。
他拿起手機打給褚亦南,但不管他打幾次,都隻聽到有節奏的嘟嘟聲,無人接聽。
他眼神空洞,自言自語“褚亦南,接電話,我不許你消失,說好的三年,少一天都不行!”
可現在的他宛如一個迷了路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
他伸手把脖子上的領帶鬆了鬆,把襯衣扣子解開兩顆,好像這樣才能喘得過氣,站在二樓走廊,俯視整棟彆墅,空蕩蕩的,除了家具,沒有一絲氣息。
猛然間看到一樓茶幾上有張白紙,又三兩步地衝下樓,一把抓起,兩隻眼睛迅速掃過紙麵。
是褚亦南留下的字跡。
“我搬出去住了,我已經讓跟著我的人都走了,你彆怪他們,是我要求的。你說三年不離婚,我答應你,為了我爸,也算是感謝你為我做的一切。以後有什麼事就讓木楓來找我吧,我累了,不想見你。”
字跡娟秀整齊,和她的人一樣。
字如其人。
他心裡莫名升起一股怒火,一手扯開領帶隨手丟在沙發上,把手裡的紙揉成團,緊緊攥著。
轉眼就看到一枚閃亮的鉑金戒指安靜地擺在茶幾上。
這戒指和他手上的是一對,是當初結婚的時候,奶奶親自給買的。
他彎下腰,把戒指拿起來。
褚亦南的手指很細,這枚戒指是定製的,除了她,沒人戴得了,從他們結婚起,她從沒摘下來過。
所以她真的走了?
他又不死心地把整棟彆墅翻了個遍,她帶走的東西不多,與海博合作的各大品牌的當季款衣服,名貴的包包,首飾什麼的,她一件都沒帶走。
他這才發現,褚亦南平時生活在這裡,屬於她常用的東西很少。
他有些失魂地回到沙發,把那張紙展開,不顧被揉皺的痕跡,又把那句話讀了幾遍。
平靜,冷淡,帶著失望。
她應該是對他失望至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