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晴明用蝙蝠扇敲打著掌心,用非常真誠的語氣說道,“真厲害,沒想到清少納言你還有當陰陽師的潛質呢。名字是最短的咒,就是這個道理啊。該說不愧是最負才名的‘女官’嗎?”
“如果能當陰陽師我還真想試試。”
“你已經官至少納言,再高一些我的師傅都比不上了。”
“在你麵前我可是一點大官的感覺都沒有。”說起官職,清少納言可是比安倍晴明高多了。
“那麼,主人,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行動吧。”
“也是,我知道具體的位置,你們就跟著我走吧。”安倍晴明走在了清少納言和今劍的前麵。
“越靠近現場,瘴氣越來越濃了呢,先等一下。”安倍晴明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紙人,“急急如律令!”
“嗯……這裡是哪裡?”
一個拿著佛杖的褐發女孩在巨大木魚上麵轉了個圈,然後坐了下來。
“數珠,就拜托你幫我們驅散侵入體內的瘴氣了。”
“好的,晴明大人!退散吧,怨靈惡鬼!”
清少納言等三人身上浮現了一層淺淺的金光,瘴氣給人身體帶來的沉重感一掃而空。
“好濃的血腥味。”今劍捂住了鼻子。
“我沒有聞到,但今劍你的嗅覺應該比我敏銳吧,看來戰場就在前方了。”
“不管是鬼怪,還是付喪神一類,身體機能都比人類強上數倍,但是占據著大部分生存空間的還是人類。你覺得是為什麼呢?相葉?”安倍晴明提問道。
“想要分析一個問題,得從多角度來總結。回去我倒是樂意和你談論。”
戰場中央的瘴氣最為濃厚,所見都是破損的甲胄,殘肢和屍體。還在啃食著血肉的山中餓鬼見到今劍和安倍晴明後都紛紛跑開了。
清少納言看到一具沒有頭顱的屍體,身體被甲胄包裹得很嚴實,也許是因為這他的身體才沒有被那些低智商的餓鬼啃食。
他抬起橘則光的屍體,拾起他壓在身體下麵的劍,拔出劍鞘,看見上麵如同新月一般的刀紋,刀身反射出清冽的光,“找到了,我們可以回去了。”
“這一地的屍體,之後得好好淨化才行。”今劍歎了口氣,“他們是低估了鬼怪的力量吧。”
“是呀是呀,我住的寺廟裡麵的大和尚也是這麼說的,慘死的人得好好超度才行,不然可能會積怨變成惡鬼的。”數珠盤坐在她的大木魚上,“不過恐怕大和尚也沒見過這場麵呢。”
超度真的有用嗎?朱雀天皇的弟弟被處死時朱雀天皇找了數百僧人超度了三天三夜,結果他還是成了惡鬼。或許佛教這數百年間與宮廷牽扯太深,參雜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正在思考著的清少納言被一聲爽朗的大笑驚醒了回來。
今劍拔出了劍站在了清少納言身前。
“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這裡會有人類啊,還有一個是…陰陽師?”有著一頭白色及地長發的妖怪毫不在意地踩過了地上的屍體,他的眼白是黑色的,穿著一身在平安京顯得過於暴露的衣服,結實的肌肉暴露在外麵。
“不過是區區瘴氣,有何可怕的?”他一拳轟向了地麵,澎湃的妖力向四周一震,四周的瘴氣都被逼迫著消散了。
“可怕…這是大妖怪啊…晴明大人。”數珠的身體有點發抖,同為妖怪的她對這份力量的感知再敏銳不過了。
“你先退下吧,數珠。”晴明收回了小紙人。
“我會保護主人的!我不會輸給他!”今劍握緊了手中的刀。
“好強的戰意!我喜歡!讓我們痛快地戰一場!”他握緊拳頭,忽然又放下了,“不行,不行。不能一見到打架就頭腦發熱,忘了正事。”
“女人,你會做飯嗎?”他手直直地指向了清少納言,無視了怒目而視的今劍,“你放心,我不會去打手無寸鐵的女人。”
“……至少要讓我知道前因後果吧。”
“我和摯友約好了今天喝酒,但是酒宴我實在是不會準備,問了一圈,大江山居然連一個會做飯的妖怪都沒有。”
你確定那是人家推脫還是真的不會?
“所以我就想找幾個人類來做飯,不管怎樣,就是你們了,不做好誰都不許走。”
清少納言無奈地托住了額頭,看向安倍晴明,他又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清少納言猜得到安倍晴明大概是在想什麼,這個妖怪看起來還能交流,也沒有必要發生衝突,隻是……
“你不覺得你的行為太過傲慢無禮了嗎?我們為什麼要為你一個陌不相識的妖怪做事呢?”今劍看著他還是很不爽。
“這樣啊,以後你在大江山就報上我的名號,沒有妖怪敢欺負你們。雖然我的名號沒有摯友那般響亮,但也算有點威名。”他用大拇指指向自己,“我叫茨木童子,我的摯友便是大江山鬼王酒吞童子。”
說罷他帶著些許得意看向他們,這份得意倒不是自得,而是他對摯友的追捧。
安倍晴明的表情平平無奇,就和之前一樣,今劍甚至露出了遮掩不住的困惑之情,而清少納言則是帶著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他了一下。
恐怕安倍晴明早就猜到了茨木童子的身份,今劍是真的不知道,而清少納言......
抱歉,提起酒吞童子,我很難不想起央/視一姐啊。那是遊戲,這是曆史,不要混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