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兩人等了一個時辰, 還是沒有見到住持, 再去詢問僧人時,僧人表露出讓兩人隔日再來的意思。
“既然住持也沒有外出, 在這寺內為什麼見不到呢?”清少納言很難不去懷疑下次來他們也見不到住持。
“因為住持每天都有固定的作息,要處理各種各樣的事務,為眾生祈福, 不是施主想要見就可以見到的。”僧人的話語很客氣,但是語氣卻很冷淡。
“總覺得你是在敷衍我們,住持在哪裡?不然就讓我們大大方方去找住持吧。”
三郎豎起了眉, 僧人連忙把手擋在了臉麵前,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後馬上又放了下來。
“抱歉, 兩位施主,我也隻是公事公辦而已。”
“沒事,我們下回會再來的。”清少納言覺得也無法從這小僧人身上獲得什麼信息了,就揮揮手放走了他,“三郎, 我們去後山吧,鞍馬寺可以暫且放在後麵。”
“等天色黑了我們偷偷去庫房看一下也可以吧,今劍不在這裡可能被收起來了。”
“也有這種可能,如果住持不肯通融的話, 那麼我們就這麼做吧。”
清少納言和三郎往寺廟後麵的樹林走去, 那裡人煙稀少, 隻有一條小道通往幽謐處。
今天清晨的時候下過一場小雨, 現在又是令人舒適的陰天, 狹窄的小路還有著新鮮的泥濘。
清少納言仔細觀察了一下周圍低矮的灌木叢的狀況以及小路上留下來的痕跡,“剛才號稱自己看到了天狗的男人應該是往這個方向走的,你看,這段路的二齒木屐的鞋印很明顯,回程的時候他應該是急急忙忙,慌不擇路的,踐踏了不少草木。”
“他是真的見到了天狗嗎?之前他也不像在說謊的樣子。”三郎扒開草叢往前看去。
“隻有自己親自去探查才能知道了,事實上我覺得可能性不大,因為我在這片土地上感受到的靈力……實在是太稀薄了。”
清少納言從地上拾起一塊邊緣較薄的石頭,和三郎往樹林深處走去,為了防止迷失方向,清少納言一路上用石頭在樹木上做了標記。
直至連最後一點痕跡都消失了,清少納言和三郎在這樹林中也沒有發現什麼異象。
在臨近一段陡峭山坡的小路上,清少納言發現了一隻沾滿黃泥的鞋,在地麵上留下了長長一條類似於拖拽的痕跡,“看起來是有人在這裡摔了一跤,還是小孩子,十有**是滾下去了。”
“那不是很危險嗎?比起其他的事情,還是救人為先吧。”
“嗯,我們趕緊下去吧。”
清少納言沿著陡峭的坡路滑了下去,他們在坡地找了好久,終於在一條淺淺的小溪旁邊發現了一個半個身子浸在水裡的男孩。
“醒醒,你沒事吧?”
清少納言拍了拍男孩的肩膀,在他耳邊叫了幾句,男孩沒有蘇醒過來的跡象。他湊近男孩的胸膛,還能聽到清楚的心跳聲,“應該隻是受傷暈過去了,生命體征還在。”
三郎將男孩平放在地上,暴露出他的傷口,清少納言使用了能力加速了他的傷口愈合,至少將血完全止住了。為了不過於明顯,清少納言感覺差不多的時候就收回手了,現在看起來也隻是一點輕微的外傷了。
“清君你治療的樣子好像牧師啊,就差一根法杖和吟唱書了。”
“雖然我大概明白你是想說這樣子很酷炫,但是這樣的比喻完全不能讓人開心呢。”
“唔,他醒了。”
暈暈乎乎睜開眼睛的男孩看到兩個陌生的男子把視線集中在了自己身上,嚇得彈射了起來。沒錯,宛如後背裝了彈簧一般彈射了起來。
治療的效果是不是有些好過頭了,清少納言忍不住想道。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在山上的小路發現有人摔倒的痕跡,就下來看看是否有人遇難了。”即使清少納言這麼說了,男孩還是一副警戒的樣子,甚至默默往後退了一步,有想要拔腿就跑就跑的動作趨勢。
男孩在觸碰到自己被包紮好的傷口後眼神閃爍了一下,看起來是願意和他們交談了。
“正好現在你也醒了,告訴我們你家在哪裡,我們把你送回去。”雖然三郎擺出了一副要和小孩子好好相處的態度,但是在他身上實在沒有那種親切感呢。
“謝謝你們救了我……不過我沒有家,我也知道怎麼回去,不用擔心這方麵的事情了。”
現在住的地方隻是暫時的居所而已,不算是家,應該是這個意思吧。對陌生人的警戒心又這麼強,這個孩子之前過的生活應該並不安穩。
在心裡做出這樣的推斷後,清少納言說道:“可是你現在兩隻腳都是光著的,在森林裡麵這麼走腳底肯定會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