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是我堂哥。”薇認出了薑呈剛的聲音,月光下也看清了他倉皇逃走時的身形和滿是鮮血的臉。
“好,很好。”師父依舊淡淡的笑著,目光卻閃過逼人的寒芒。
第二天一早,師父便給薑梓圓打了電話。
她懶得應酬大伯那抓馬的表演,直接撂下一句話“薇已入我天心門下,從今往後,無論她有任何差池,我老太婆便專與你們薑家過不去。”
隨即不等對方回答,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薑梓圓背後冷
汗直冒。
他原以為,隻要把薇帶回薑家,就算是天心老人,也不好上門來搶他們薑家的孩子。
可現在看來,昨日事敗反而是萬幸,不然這瘋老太婆還真有可能掀了薑家。
天心老人是講道理的,隻不過講的是她自己的道理。
自此,大伯再不敢打薇的主意,轉而改走懷柔路線。
他先是對長老們聲稱,送薇去拜師是他的意思,隨後又遣人去請薑梓軒夫婦回家,目的自然是希望可以對薇多些羈絆。
而父親也順勢接了橄欖枝,將母親送回薑家居住,畢竟隨他在外奔波十分辛苦。
但他自己還是很少回老宅,為了薇的周全,要做得事情還有很多。
麟得知那晚來搶薇的居然是薑家人,氣得直跳腳,她無法理解,對自家親人怎麼能用出如此下作的手段。
天心師父則對麟解釋道“惡人不分什麼遠近親疏,你也不必明白他們為何作惡,隻要以牙還牙便是了。”
師父這句話,麟的參悟便是要加倍練功,惡人來一個打跑一個,來兩個就揍一雙。
於是她來小院兒也更加頻繁,為的便是陪著薇練好功夫,以後才不會被薑家的惡人欺負。
薇和麟在櫻桃樹下練功的時候,穎就坐在大樹杈上悠哉地瞧著。
等到她們休息的空檔便每人丟顆果子,邊啃果子邊幫她們複盤剛才的疏漏欠缺。
穎的眼力獨到精準,句句點評都正中要害。
麟雖心裡明白,嘴上卻不肯服軟,總是追著要穎過來比劃,卻又哪裡逮得著她。
原本師父所教的輕功身法都是一樣的,可是薇怎麼練習都不如穎的流暢靈動,這大概就是麟的功勞了。
時光如梭,轉眼穎已是到了十歲上下,師父開始允許她使用真槍實彈練習,更是請工匠把東廂靠外的房間改造成了靶房。
從那之後,穎每天總有一兩個鐘頭待在靶房,若不是還得去鎮上的小學校上學,她恨不能整日都泡在那裡。
不過師父明令,槍支絕對不能離開靶房,所以穎通常隨身帶的隻是彈弓,以解平日技癢。
而在醫術上,穎也是日益精進,脈案藥理都已爛熟於心。
但是每有鎮上的人來求醫問藥,師父還是親自診治,隻許穎在旁觀察學習,畢竟予人施針用藥須得慎之又慎。
穎也懂得其中厲害,針法和用藥都是先在自己身上試手,待到掌握純熟,便會去逮麟或者薇來繼續練習。
薇畢竟也是輕功身法見長,所以被捉住做小白鼠的大多數時候都是麟。
偶爾,薇也會於心不忍,故意跑輸幾次,替麟分擔一點皮肉之苦。
但是,也僅限於偶爾。
師父還是三五時的叫穎和薇去對弈。
薇漸漸發現,其實卦術和陣法往往與棋局有著微妙的暗合,於是便嘗試著將二者融入落子之間。
師父自然是早知其中奧妙,見薇有如此悟性,心中更是喜歡,有時乾脆借著棋局點撥薇的卦術和陣法修習。
師徒二人心有靈犀,妙趣無窮。
薇現在的柔功身法也有了些樣子,師父還給她專門設計打造了一隻白金手鐲,內部中空,收納著五十米高碳細鋼絲,手鐲搭扣實際是鋼絲的抓手,可由此抽出固定鋼絲於著力處。
這手鐲做工精巧,薇隨身戴著並不顯眼,更有很多用處。
裡頭鋼絲可承重五百公斤,既能夠用作攀躍的繩索,又可以節短作為線刀,若是多多琢磨,結合柔功還可變幻更多妙用。
麟還是以拳腳功夫為主,畢竟有神力在身,越是直接的招式越能把她的力量發揮到極致,周家人一直深諳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