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呈剛定睛一看,頓時臉色煞白。
這應用題的金額數目、假定條件與他作假賬目中的最大一筆分毫不差。
他慌張的看向薇,脫口便問“哪兒來的?”
“您覺得是哪兒來的?”薇似笑非笑,順勢在他對麵坐下。
薑呈剛瞬間如墜冰窟,眼前的這個堂妹完全不似平日裡乖巧恭順的模樣,臉上狐狸般的笑容讓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正在這時,薇的口袋裡“啪嗒”掉出一串鑰匙,上麵還串著個紅色的u盤。
薑呈剛下意識的便想伸手去搶,卻還是薇先一步撿了起來,晃了晃,像是抖掉塵土,又像是對他示威,然後重新揣回口袋。
薑呈剛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趕緊平複一下心緒,然後試探著問道“你,你去過財務部?”
“怎麼這麼問?”薇先是一臉的詫異,隨後又變成了委屈,“是那裡少了什麼東西?”
“不,不,不……”薑呈剛連忙擺手,“我隻是前幾天遠遠瞧見個身影像你,隨口問問,沒彆的意思,薇薇你可彆多心。”
“畢竟是剛回來的外人,就怕哪裡不謹慎,惹人非議。”薇繼續作出一副哀怨的模樣。
薑呈剛此刻心裡已是神獸奔騰,卻也隻能賠笑著說“薇薇,你這是哪裡話,咱們自家親骨肉,可莫要見外了。”
“那堂哥幫我看看,這題目我做得對不對?”薇把習作本推向薑呈剛。
薑呈剛嘴角抽了抽,這它喵的還演上癮了。
思度片刻,他把心一橫,乾脆開門見山“薇薇,什麼條件?咱們好商量。”
“自家親骨肉,講什麼條件不就見外了?”薇意味深長的眨了眨眼睛,“日後仰仗堂哥指點幫扶的地方可還多著呢。”
薑呈剛氣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薇也不再同他囉嗦,收拾起課本,起身回二房院兒去了,
隻留薑呈剛繼續暗自抓狂這個臭丫頭,她必須去死!
這念頭也不是現在才有的,早在薇成為承載人那天就已在他心裡醞釀了,並且是以一種清奇的思維方式——生兒子。
薑呈剛兀自認為,隻要他生出一個陽氣重的兒子,就可除掉薇這個眼中釘,讓自己的兒子繼承金剛蓮,這麼一來,裡子麵子不就全順過來了?
而且這幾年他也的確是照這麼做的,不但早早成婚,婚後積極備孕;還在外頭左一個右一個的包養著,可偏偏天不遂人願,竟沒有一個能開花結果。
他就鬨不明白了,生個兒子怎麼就這麼難。
薑呈剛越想越上頭。
要是那個u盤交到長老手裡,該領的家法先撇開不說,自己必定受到嚴格的財務管控,之前好不容易才騰挪出兩百萬,也隻還了賭債的一半,另一半可該怎麼辦?
他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木然起身便往門外走去,就連被門檻絆了個趔斜也渾然不察。
其實薇倒沒想要挾他什麼,隻不過,對這種不講道理的人,若是有個把柄在手,他們就會變得容易溝通很多。
所以接下來的日子裡,薇如平常無異,薑呈剛則躲瘟神一樣的對她退避三舍,日子倒也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