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張奉玄竟也無法靠近她分毫。
山腳下,空地上。
陶芝煥懶洋洋地敷衍著半天狗那毫無殺傷力的綿軟攻擊。
“哎,我說,這有意思啊?”陶芝煥一臉的崩潰,“你倒是彆哭了呀!”
半天狗哪管他說啥,隻繼啜泣著“不要……不要欺負我!”
這時王巽已用白子將秦尚興也送了過來。
可他對這隻嚶嚶怪同樣束手無策。
“秦兄,你有沒有什麼陣法能叫他閉嘴的呀?”陶芝煥無奈地向他求助。
“困住腿腳的倒有,閉嘴的那就不行了,”秦尚興也被吵得腦仁兒疼,“你的符籙呢?就沒有噤聲的?”
“有是有,但對他不管用,”陶芝煥說著就掏出一張符籙,隨手貼在半天狗的頭頂。
可那哭聲依舊斷斷續續,沒完沒了。
“這隻是個具象,哭的應該是他本體,符籙沒貼到本體上也是白搭!”陶芝煥同他解釋道。
“那咋辦?這東西還越打越多,”秦尚興已經開始揉自己的眉心,“要不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一聽這話,半天狗哭得更大聲了。
甚至還坐在地上撒起潑來。
突然,他毫無征兆地抄起一塊尖石,直接拍在了自己頭上。
然後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隻見他的身體竟從頭頂裂開,瞬間一分為二,分裂成了兩隻年輕的鬼。
“還帶這麼玩的?”陶芝煥滿臉震驚,“現在連鬼都開始碰瓷兒了?”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那煩人的哭聲總算止住了。
秦尚興和陶芝煥不由鬆了口氣。
抬頭再看這兩隻年輕的鬼。
他們樣貌相同,隻是一個滿麵怒容,手持錫杖,舌頭上竟刻了個“怒”字,該是記載中的怒鬼。
而另一個則嬉皮笑臉,手握蒲扇,舌頭上的字也換成了“樂”字,大概就是樂鬼沒錯了。
“得,一人一個,”陶芝煥苦笑著瞄了秦尚興一眼。
一分為二之後,兩個半天狗分身的速度已不可同日而語。
怒鬼舞起錫杖,朝陶芝煥直衝過來。
樂鬼卻大扇一揮,頓時將秦尚興扇飛了出去。
陶芝煥來不及過去相救,怒鬼的錫杖已纏繞著雷電劈頭蓋臉砸了下來。
他連忙向側旁閃避,隨即摸出一張重身符,貼在自己身上。
果不出所料,樂鬼的蒲扇正攜風撲來。
陶芝煥順勢繞到怒鬼身後,將他當做了避風牆。
雖然樂鬼的風係攻擊對同為分身的怒鬼無效,但怒鬼就是怒鬼,被他這一下擊中,當即憤而大吼,錫杖在地麵上重重一礅,霎時雷光四射。
他腳下那塊土地也隨之龜裂出層層細紋。
樂鬼卻不以為意,連蹦帶跳地躲開雷電,狂笑著扛起蒲扇,又向陶煥芝追去。
如此風一陣雷一陣的兩麵夾擊下,陶芝煥漸覺分身乏術。
眼見著額頭也現了豆大的汗珠。
此時樂鬼猛然揮扇,將陶芝煥逼至背靠樹乾,而怒鬼的三發雷電正接踵而至。
陶芝煥已是避無可避,不由心中一緊,這是要壞菜呀!
可突然間,怒鬼的雷電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生生擋住,再無法寸進分毫。
陶芝煥先是一愣,隨即便笑著搖了搖頭“秦兄,可以啊!”
隻見秦尚興從樹後緩緩走出“說好的嘛,一人一個。”
原來他趁著二鬼與陶芝煥糾纏之際,已然在空地周圍設下結界。
這會兒半天狗的兩個分身都已成了甕中之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