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怔,心中不禁升起了一陣茫然。從她的話裡,我隱約的感覺到,是因為自己得罪了她開罪不起的人,故此才斷了我的“糧草”。
白露嫵媚的臉蛋上神色有些複雜,那雙宛如一泓秋水般的眸子,此時也泛著幾分糾結,幾分愧疚。
我沉吟了片刻,實在想不出自己究竟得罪了什麼大人物,我鬱悶的有些抓狂,我目光陰冷的盯著白露,她心中有愧,臉上的歉意愈發濃鬱。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積壓在身體裡的鬱悶也隨之緩緩吐出了一些,我輕輕搖了搖頭,淡然道:“我開的咖啡廳是小本生意,我哪能知道得罪誰了啊!你如果知道,你就直接說吧!”
白露麵色間有些猶豫,我也沒有逼她,翹著二郎腿,安靜的等待她開口。
辦公室裡的氣氛,簡直像死一般的寧靜,白露沉默了大約幾十秒的時間,可我卻感覺無比漫長,仿佛每一秒都備受煎熬。
她仿佛下了某種決心,目光直視著我,朱唇輕啟:“你認識王子樂嘛?”
我怔了怔,緩緩的搖了搖頭。
白露撐著座椅的扶手站了起來,她窈窕的身姿婷婷的在我麵前直立,她的身材很惹火,身前的雙峰巍峨挺拔,可此時我卻無心觀賞。
她輕盈地走到了落地窗前,俯視著下麵川流不息的車水馬龍,如蘭的聲音中透著幾分凝重,淡淡的響了起來:“王子樂也是乾咖啡館的,他的店就開在你們咖啡廳不遠的大廈裡,叫綠洲;他找過我,讓我把給你供的貨統統都給他,他願意出一倍的價格從我手裡買斷。
我眼角一跳,目光微泠的瞟了她一眼,語氣平靜的道:“咱們之間可是簽了合同的……”
白露轉過身,漂亮的五官上浮起了一抹苦澀的笑意,“你可能忘了,咱們簽署的合同裡麵,隻是說我們給你們供貨,如果貨不夠的話,隻需要提前15天告知你們無貨即可,我現在提前了一個多月告知你們後麵沒貨了,能做的我已經都做了。”
“那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對我仁至義儘了?!”我冷冷的道。
我一直覺得做生意秉持的就是誠信,萬萬沒想到,她居然單方麵撕毀了條約,一股怒氣在我的胸腔間不斷徘徊,拳頭被我攥的咯咯直響,卻始終隱忍不發。
白露並沒有因為我的嘲諷惱怒,她臉色的愧色又重了幾分,咬了咬朱唇,“卓然,這個不是錢不錢的事,王子樂家裡有錢有勢,你彆看他是個富二代,但他姐夫卻很有背景,如果他要是想查我這家工廠點什麼,太輕而易舉了,他家裡我真是得罪不起,我也是沒有辦法……”
不知道為什麼,她說完以後,我忽然覺得其實她也蠻可憐的,心中的怒氣也不像剛才似的那麼強烈。
我凝視了她半晌,久久無語,默默的鬆開了一直緊攥著的拳頭。
“好吧!我知道了……”說完,我將桌子上的咖啡一飲而儘,端下杯子,站起來朝外走去。
“卓然……”
剛走到門口,白露忽然叫住了我。
怔了怔,我緩緩的轉過身,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