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修複葫蘆,忘記留法力開門了……彼其娘之!!”
蛙蹼垂下來,負在後背,神色嚴肅的盯著巨石,緩緩仰起蟾臉,豆大的眼睛半眯。
‘看來,老夫隻能用另外的辦法了,雖然有些丟臉……’
半眯的蟾眼陡然睜大,兩條短腿彎曲繃緊,下一刻,猛地的一蹬,撲去巨石。
“來人啊,老夫被困住了!!”
蛙蹼使勁拍打石門,扯開嗓門大喊起來。
“良生——”
“聽到為師的聲音了嗎?!為師在這裡麵!!”
嘶吼的叫聲隔絕洞窟之內,巨石門外難有丁點聲響傳出,清風拂過,燦爛的陽光漸漸有了彤紅的顏色,遠在斷崖邊的茅廬,霞光照進窗欞,落在滿滿字跡的紙張上。
陸良生擱下筆,伸了一個懶腰,看到霞光,愣了一下,看去桌邊已涼的飯菜,皺起眉頭站起來。
“師父怎麼回事?!”
手伸出袖口掐出指決,卻沒有一絲妖氣的感應。
‘被隔絕了。’
這時,紅憐也從畫裡出來,看到陸良生皺眉的模樣,以及桌邊涼透的飯菜,自然也察覺到了不妙。
“是不是蛤蟆師父出什麼事了?”
“不知道,先搜尋山裡!”
陸良生也不多說,打開門,身形直接在霞光當中化作一道殘影奔去山裡,紅憐也知自己該做什麼,取過畫皮套上,飛快去了山下,萬一蛤蟆師父想嬸他們了呢?
分開的同時,去往山上的陸良生籍著布置山間的法陣也在四下感應,隻有稍稍一縷妖氣可能是師父留下的。
循著這股淡淡的妖氣,來到當初師徒第一次相遇的石窟前,妖氣便是在這裡斷開的。
師父跑去裡麵了?
陸良生過去,隱隱約約好像聽到猶如蚊聲的話語透過石縫傳出來。
“.….良生……為師快餓死了。”
“有誰從這裡過啊……快把這石頭弄開……”
“老夫還沒吃紅燒肉……還沒吃酒席……呱……”
微黃的燈光靜謐燃燒,黑紋葫蘆丟去一邊,蛤蟆道人雙腿伸開,亮著肚皮有氣無力的靠坐著石門,一聲沒一聲的喊著,嗓音都有些啞了。
片刻,肚皮鼓脹,深吸了一口氣,低低的歎出。
“好餓啊…...”
吱的一聲沉重悶響,蛤蟆道人陡然感受到石門緩緩挪動起來,蟾臉頓時抬起,雙眼綻出欣喜。
“就知道良生不會不管為師!!!”
急忙起身,緩緩挪開的石門,一縷殘紅從外麵照進來,他一句:“良生!”剛要開口,滿臉笑容僵住,泛起喜色的眸底,一隻步履下一秒就在視線中放大。
“師父!!”
吧唧。
陸良生跨進來喊出一句,腳下也傳來軟綿綿的異樣,垂下視線,連忙挪開腳,隻見蛤蟆道人大喇喇趴在地上抽搐,舌頭都噴出來,搭在嘴邊。
蛙蹼顫顫兢兢的抬起:“為師,在…..在這!紅燒……紅燒肉,帶了嗎?”
說完,啪嗒一聲,垂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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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落去最後一抹光芒,陸家村裡喜宴散去,紅憐攜裹一道陰風錯開,正打掃曬壩的婦孺,飛回到籬笆小院,推開陸良生曾經住的那間房,根本沒有蛤蟆師父的身影。
‘也不知公子那邊找到沒有。’
輕聲呢喃,出了房間,正要去找陸小纖,問問她是否看到蛤蟆時,飄動的身形忽然在簷下停住。
微微側過臉,李金花、陸老石房內,響起夫妻二人低聲交談,隱約聽到‘良生’‘成親’的話語。
紅憐一拂長袖,飄去窗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