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入袖裡時,那邊左正陽也走出簷下過來,兩人一起繞著院牆慢走,不時也看去壁上的佛陀、神女畫。
“昨夜那隻蛤蟆妖......”
“是在下師父。”陸良生不隱瞞,如實解釋了一句,笑道:“若非師父,我怕還是村中一個隻顧種田、娶妻生子的農家漢。”
一旁,左正陽跟著笑了笑。
“左某沒有彆的意思,隨口問問。”
書生身材修長,氣質儒雅,後者矯健威猛,一左一右倒也沒有分高低,並肩走過前麵的深井,沉默了片刻,左正陽開口問起昨夜聽到的事。
“昨晚,左某聽陸公子與家師說的祈火教是怎麼回事?”
“一邪教。”提及這個教派,陸良生笑容收斂,停下腳步,看著腳前斷裂的地靈石碑,聲音清冷。
“當年賀涼州大旱,千衛同為南陳人,該是知曉的。”
左正陽點了點頭。
“知道,後來在京城也聽過叔驊公與閔尚書詳細說起過那邊的淒慘。”
說到這裡,他頓時明白過來:“是這些邪人做下的惡事?”
“不止於此,他們製造大旱,目的是為趁亂掠奪女子和孩童,裝入陶甕用來人祭。”
“這群家夥該死!”
左正陽低吼出聲,蓑衣木葉嘩的豎起,咬牙一拳打在牆上,殘屑濺飛,印出一道拳印。
自離開京城,踏上修行後,沒了公職約束,性子一改從前。
“陸公子,昨夜說的聖火明尊可就是該教幕後之人?”
“是他。”
陸良生點頭,兩人繼續往前走去,拐過簷角,繼續說道:“普渡慈航那事,他也跑來,奪走大妖之魂,不過此人修為太高,我沒多大勝算。”
走了一段,快至廟門那邊,一旁行走的左正陽忽然停下腳步,陸良生回過頭來時,他捏緊拳頭壓在腿側,與書生視線交彙。
開口說道:
“斬妖除魔,此教與妖魔何異?算上左某一份!”
“二位在說什麼?”
燕赤霞不知何時立在附近牆段上,手裡還提著一隻掙紮的野兔,跳下來朝兩人晃了晃,兜裡還有幾味藥材。
“那五個書生體質太弱,給他們吃點補補身子。”
說話的時候,左正陽指去提兔的虯須大漢:“他也可以算上一份。”
“算上我什麼?”
燕赤霞有些發懵的看去麵前的兩位,隻見陸良生笑著點頭,心裡更慌了,追上離開的左正陽詢問怎麼回事。
天空,晨陽灑出一片金色,籠罩山林,蛤蟆道人走出廟門,打了一口哈欠,與一同出門的三個徒孫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林邊,黑裙樹妖牽著老驢在附近溜達,朝他們甜甜笑起,揮手打招呼,然後,被老驢一拖,拉在地上去了彆處。
嘰嘰~~
飛鳥啼鳴,攀去簷角梳攏羽毛,陸良生站在簷下,溫熱的金色照在臉上,目光眺望遠方。
“老孫怎麼還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