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這世間神兵對我修道中人來說,俱是凡......”
高瘦短須護法話語陡然止住,眼眶猛地睜開,將懷中侍女一把推去旁邊,起身看著江立英手中捧著的長劍,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這劍哪裡來的?”
就在這時,離開廳門的七人互相恭賀的說著話,當中獻劍的高個兒忽覺得身上有些瘙癢,蹭了蹭胸襟,低頭一看,頓時輕咦了一聲。
“我何時刺了這個字上去。”
左右六人偏頭看去他胸口,哈哈大笑起來:“怕是喝醉跑去刺上的吧,誰沒事會刺這種字,就跟那刑場受刑之人,脖子上插個斬字牌一樣,哈哈哈!”
哄笑聲裡,六人忽然刹住聲音,同樣感覺到了胸口瘙癢,摳了兩下,連忙扯開衣服,就見胸膛正中,仿如用墨汁寫出了一個大大的‘斬’字。
不僅僅是院中七人,一些府中守衛也是瘙癢難耐,扯開衣服,胸膛處同樣呈出斬字。
“怎麼回事?”“這個字怎麼來的?”
“擦不掉,不是墨汁寫上去的。”
“莫不是仙法?可我們並未招惹過神仙啊?”
話語間,有種如芒在背的不安感,從腳底直竄後頸,下意識的抬起頭,望去夜空。
府邸,大廳之中,那高瘦短須的護法蹬蹬後退兩步,與江立英拉開距離,大吼:“這是法劍,乃修道中人法器,有人找上門來了!”
“啊?”
江立英瞪大眼眶發出短暫的一聲語調,手中長劍,忽地彈開一截。
鏘——
劍身出鞘,古樸劍麵刻紋遊移,咻的劃出一道黑影衝去外麵懸於庭院上空,刹那間劍身亮起淡藍法光,充斥所有人視野。
劍麵遊雲露出冷月,一道威嚴的聲音響徹。
“江湖匪類,依托祈火教,行妖魔事,視為人魔,代人間官府——”
院外,銅鈴聲戛然而止,橫乘驢背上的陸良生重重劃出的最後一筆落下,空氣中,一個斬字成形,綻放光芒。
法言從薄唇間淡淡擠出的一瞬,與院中高懸的月朧齊齊落下相同的話語。
“——斬!!!”
院中眾人呆滯的看著上空懸著的法劍立在原地,那護法寒毛都倒豎起來,聽到那法音‘斬’字落下,馭出法術,直衝房頂。
破開瓦片的瞬間,高懸的法劍就在他視野間轟的墜去院中,下一刻,劍氣盈目,一道道肉眼可見的劍氣波紋瘋狂四泄,最接近落地寶劍的七人,血肉撕裂,灑落一地,觸碰的房簷轟的劈開,連帶斜倒的簷柱一起墜去地麵。
江立英鼓起磅礴內力抵禦,與急速劈來的劍氣一觸,噗的輕響,下一秒,就在侍女眼中被撕成兩半,拖著花花綠綠的臟器朝左右飛了出去。
幾息之後,府邸中還能動的隻有一些丫鬟仆人,嚇得哭哭啼啼站起來,顫抖的出了廳門,外麵全是人的血肉,碎裂一地,身有‘斬’字的人,已然找不出一具完整的。
插在院中的那柄長劍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隻有一縷煙塵被帶起,卷去夜色。
夜空星月繁密,逃出大院的那護法,踩著房頂飛奔跳躍,望去遠處的城牆,腳下一用力,高高躍去天空。
城牆上,巡邏的士卒隱約聽到袍擺在風中撫動的聲響,目光抬起來,就見人影猶如仙人般穿梭過清冷的月色,飛去城外。
“那是一個人?”“怕是世外高人......”
“我等竟然有幸看到,定要會去燒一炷香才行。”
下一刻,頭頂的夜空,有嗖的聲音急速而過,就在城上士卒視線之中,直追口中的‘仙人’而去。
“那定是仙人的仙家兵器了!”
不知誰說了一句的瞬間,‘仙人’噗的一聲被洞穿而過,“啊!”的慘叫響起,像是被射中的鳥雀,在月色裡直直掉了下來。
城樓上一片鴉雀無聲。
“這仙人好像......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