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師覺得,此圖記錄的,就是上古地貌。”
“師父,你確定?”陸良生挑了挑眉角。
“這是什麼表情?”蛤蟆道人環抱雙蹼,隨後又拿出是一擺,頷首望去燈火,眯起蟾眼:“為師何等修為,豈會說謊,想當初為師上天入地,越過山川大河無數,怎可能連一點地貌抖分辨不了。”
“可.....師父,你迷過路。”
陸良生伸出兩根指頭晃了晃:“還是兩次!”
“......”蛤蟆道人嘴角抽搐兩下,使勁亂揮了幾下蛙蹼:“要不要記得這麼清楚!?呼.....”
重重呼吸了一口氣,“反正為師猜的應該不差......”
蛤蟆道人說到這裡,忽然‘咦’了一聲,目光掃過書頁,隨後哼哼兩聲,坐著轉了一個方向。
“自己看!”
書桌前,油燈搖晃,昏黃的火光之中,陸良生看去書頁,眉頭微蹙,上麵勾勒的畫幅已經延伸出許多,然後又縮小,繼續蔓延,將自己此時所在的長安也一並包容了進去,隻是上麵沒有城池罷了。
‘難道真如師父所說,是上古地貌?’
畫幅通連北方茫茫草原、雪山森林,西接黃沙漫天,荒無人煙,唯一不同的是,距離長安向西不遠,某山勢之間,出現像是人頭的標識,可惜太過模糊,辨識不出相貌。
‘這裡比其他地方多有不同.....難道就是楊素說的奇異之地?好像離師父的岐山也不是很遠.....要不要去看看?’
一旁,蛤蟆道人不敢靠近那書冊,墊著腳蹼探臉看去一眼,又縮回來。
‘奇怪,那地方怎麼那麼眼熟.....’
欲言又止,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畢竟蛤蟆道人自己也記不清那裡是什麼地方,隻是依稀覺得有些熟悉。
‘彼其娘之,老夫記性變得這般不好,莫非也是那老禿驢做的?下回碰上他,非把他胡子拔下來不可!’
蛤蟆罵罵咧咧幾聲,讓徒弟送自己回床上,爬去最裡麵拉了一點被角蓋住肚皮,呼呼大睡過去。
燈火昏黃,映著坐回來的書生從書架取出的空白花卷坐回來,木棲幽被驚醒,走到床沿坐下,撐著下巴,看著全神貫注磨墨揮筆的陸良生。
“有什麼好看的?”
陸良生側臉看她一眼笑了笑,挽過寬袖,握著毛筆揮灑青墨,在一張空白畫卷上,憑著腦中記憶,繪出長髯飄於胸,雄壯身形戰袍金甲,手提青龍偃月,威風凜凜,筆尖又是一轉,另一側手持丈八蛇矛,豹頭環眼的虯須黑漢,威目怒瞪。
“老妖老妖,你畫的是什麼啊?”棲幽看到上麵兩個威風凜凜的人物畫幅,頗感有趣,像真人一樣,甚至在法力灌注下,竟還眨了眨眼睛。
沒等旁邊的老妖畫完,她就驅使妖力上去也試了試,可惜上麵兩個小人兒動都沒動一下。
“這是我的畫道,你修過。”
陸良生拿筆尾輕敲了一下女子手背,微笑道:“這上麵兩個人啊,是很久的朝代有名人物,這不要去一個地方嘛,先畫一些存著,說不定用得著。”
棲幽撐著下巴輕輕‘哦’了一聲,看著書生繼續在兩人中間又落下筆,青墨勾勒,長耳人臉顯出身形,張開的雙臂,手持雙劍,像是在揮舞。
不久,油燈快要熄滅,陸良生在三個人物畫幅一側各畫了一匹的駿馬,最後一筆勾出,朝上麵吹了一口氣,房間裡頓時響起三聲截然不同的馬鳴。
唏律律——
馬鳴長嘶,引得客棧一片熱鬨,不少人打開房門走到走廊外四處張望,還以為後院的馬跑進裡麵來了。
這邊房裡,陸良生撤去畫上法力,看著畫上未乾的墨汁,偏頭望去女子笑道:“就畫到這裡,之後路上再補上一些,嗯,該是睡覺了,棲幽,你也休息吧。”
說完,吹滅了桌上燈火,回到床榻,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在師父旁邊躺了下來。
“老妖.....”
木棲幽坐在床沿朝榻上的書生輕喚,房間裡安安靜靜,沒人說話頗為無聊,看著漸漸睡熟的老妖,嘴角忽然勾勒一抹淺笑。
‘老妖今日用了那麼多法力,嗯.....我幫他也是應該的喔。’
膝蓋壓著裙擺、床沿,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