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道謝謝你啊。”
“彆說話!”
陸良生雙手一抹書封,書頁拉出長頁在半空連橫,示意身旁的棲幽化作毛筆時,那邊的豬妖陡然開口,抬手晃了晃。
“不打了不打了。”
聽到這句,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陸良生停下手,看著連連擺手的豬妖,這家夥看來還是能溝通的。
劍拔弩張的場麵莫名其妙的消去,他將長幅的書頁一收,寬袖翻卷抬起,朝對麵一拱。
“在下,棲霞山陸良生。”
哼哼哼.....
那邊出氣聲夾雜豬哼唧的聲響,那豬妖扇動一對大耳,拍了拍大肚皮,蕩起一圈肉浪,就那麼乾脆的坐下來,一屁股挨著地,這邊眾人都能感到腳下地麵微微抖了一下。
黑毛長嘴的豬臉盯著拱手的書生好一陣,然後,目光不自覺滑去一側的黑裙女子猛瞧,一邊看著,一邊開口說話。
“我好端端的吃飯,你這修道之人二話不說就打,是何道理?”
“嗬嗬....”
陸良生看了眼那邊還冒著熱氣的鐵鍋,揮袖拂過身邊四人,走上前去,招來湯水,沾了一點放到嘴邊。
“湯水少了佐料,不夠香。”
不過還沒等那豬妖想著回答他這句話,話鋒一轉,陸良生撿起地上的畫卷,拍在手心,笑容溫和,再次開口。
“那邊四位,與我有幾次緣分,亦算作熟識,雖然膽小,可心中還有正氣善良,見他們落難,豈能袖手旁觀看著被你燉在鐵鍋裡吃了。”
那豬妖瞥去那邊四人,哼哼兩聲:“俺老豬可不沒想過吃他們四個,黃皮寡瘦,沒幾兩肉。”
“那為何剝了他四人衣裳,還架上這口大鍋?”
“那是見他們對吃食有些講究,讓他們幫俺老豬煮飯吃,脫了衣裳,也是省的衣裳掉進湯飯,壞了口味。”
呃,陸良生被這話弄的怔了一下,這妖對吃的還替講究,估計還能和師父投緣。
見書生沉默,那豬妖從黑裙女子身上收回視線,忽然站起來,走去大鐵鍋,拿過大鐵勺攪了攪,俯身拿過地上的大碗。
“不嫌棄,一起過來吃。”
頓了頓,看去那邊的陸良生,大手端著盛有飯食的陶碗遞過去。
“俺野豬成精,名剛鬣。”
到的此時,他才說出自己的名諱,陸良生雙手捧過遞來的大碗,掃了地上落葉灰塵,在鐵鍋對麵一塊石頭上坐下來,喝了一口湯水。
“味道稍淡。”
“讓為師來嘗嘗!”
陸良生說出一句時,蛤蟆道人的聲音也從老驢那邊同時響起,順著繩子落到地麵,解開後,負著葫蘆,一搖一擺走來。
道人收拾東西,偏頭看去地上走過的短小身影。
“老蛤蟆,這個時候才出來,你是被嚇......”
走過一截的蛤蟆道人,微微側過臉來,蟾眼冰冷的看了對方,口中哼了哼。
“老夫何等修為,豈會懼怕?當年什麼場麵沒見過,老夫不過貪睡罷了。”
鐵鍋一側的豬妖,看著說話走來的蛤蟆,目光緊緊盯去他背後那隻葫蘆,眼中露出疑惑。
這葫蘆,俺老豬,好像在哪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