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神出竅後,吸納珠子散發的藥靈,可煉魂化神,將來就算肉身破滅,元神可不落輪回,繼續修煉,要是你肉身成聖,就當為師什麼也沒說過。”
循循教導一番,蛤蟆道人神色嚴肅,蹲起馬步,腰身使勁一挺,“嗯.....呃.....啊.....”青黑臉上,憋得通紅,就是背不起來。
一屁股坐在地上,仰起臉朝看去徒弟的膝蓋。
“還看什麼,快幫為師!!”
聽到師父在下麵大喊,陸良生將手中端詳的丹藥塞回瓶子裡,法術將瓶口封好,馭出法力將包裹懸浮半空。
“師父,東西既然拿了,咱們還是出去吧。”
地上,蛤蟆道人有氣無力的點點頭。
“那你快些。”
言罷,;陸良生一揮袍袖,與書冊聯係起來,身形連帶地上的蛤蟆道人,半空的包裹一起飛去天空。
“良生,慢點,為師好難受.....”
飛去高空的身影肩頭,蛤蟆的妖力越發被壓製,感覺半條命都快沒了,蛙蹼死死抓緊陸良生肩頭。
“師父彆急,快出去了。”書生微側臉說了句。
目光前方,絲絲遊動的白雲間,像是打開了一條口子,師徒兩人加上一個包裹瞬間消失在圓洞裡。
房屋中,些許風聲輕柔拂過屋內,守在床沿的二女一左一右架著陸良生的胳膊,棲幽瞪著眼睛緊緊挨過去,另隻手從背後去推紅憐,另一邊,紅憐也不讓她,一魂一妖眼裡像是射出電光的對視。
對麵書桌,陡然‘嘩’書頁輕響,二女這時才偏開對視的目光,不大的書頁上一道人影拖著包裹,像一縷青煙由小變大,半空化作人形飛去床沿肉身。
半人高的包裹叮當落地的同時,坐在床沿的陸良生也在睜開眼睛,視野間,冬日陽光明媚,穿過窗欞照在書桌。
摔趴在桌麵的蛤蟆爬起來,妖力又回到身上,興奮的掛著舌頭,從桌腳下去,將包裹拖行去床底,使勁拖了幾下,高出一截的包裹這才硬拉進去。
感受到房裡微風流轉,陸良生穩定元神,下來地上,還沒開口,床底傳來蛤蟆道人夾雜劈裡啪啦翻箱倒櫃般的聲音。
“為師撿寶,彆來打擾,自個兒玩去,順便把門帶上,彆讓那隻雞進來!”
紅憐、棲幽忘了眼神交鋒,麵麵相覷,不知道畫裡蛤蟆道人乾了什麼,又待去床底下,旁邊,陸良生伸手敲了她倆腦袋,一手拉著一個走出房門,省的打擾師父。
隨後亦如之前那般,讓她們在院中站好,重新支起畫架,鋪上畫卷重新落筆,快至晌午的時候,母親和妹妹提著剝了皮的兔子回來,等到田裡溜達的陸老石,還有道人回來,一起吃了午飯,,陸良生打發走了二女,讓她們自個兒去村外散心。
自己則關進屋子裡,將師父給的丹藥放在漆盤,元神浮出肉身,盤坐頭頂,吸著丹藥徐徐飄出的藥靈,隻感靈氣蔓延神魂,有股冰冷的刺痛,有時也會出現火燒的灼痛,肉身都跟著動搖。
起初還覺得師父是不是騙他,然而,一連數日,徘徊體外的元神,似乎能抗住一點天地靈風的吹拂,有股凝實的感覺。
‘說不得往後人在棲霞山,元神能飛到長安也說不定。’
到的半月,那枚丹藥吸收完,元神能漂出肉身飛到陽光下暴曬兩個時辰,偶爾,顯現出來,過往的村人看不出端倪,還招呼陸良生說笑。
村裡走上一遍,還給壩裡曬太陽的陸太公送了一點法力,讓他清醒一些,如今已過去七年,陸良生站在麵前說好,有時也認不出來。
法力在年邁的身體裡流轉,陸太公張開沒牙的嘴,打了一個哈欠,渾濁的眼睛像是沒看到已元神顯現的陸良生,拄著梨木杖,慢吞吞的走,被路過的村人引著,好半天才回到家中。
‘修道中人過重重天劫,也不一定能長生.....唉,長生難啊。’
想及紫山觀聖火明尊的話,陸良生起身甩過寬袖,身形化為虛無縹緲,飄去籬笆小院,回到肉身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