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抓藥還是瞧病?”
“看病。”
陸良生輕聲咳嗽,跟著引路的夥計來到側堂,撩開簾子,便是看到一道布簾子隔在中間,朦朧間,能見一道人影坐在對麵。
“李郎中,有病人到了。”
布簾後麵,人影聲音有些嘶啞,有氣無力:“讓他過來吧。”
“好嘞。”
夥計回來,朝陸良生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怕他見怪,解釋了句:“客官彆介意,我家郎中有些不舒服,怕影響到病人,才隔了簾子。”
“不介意。”
陸良生笑了笑,打發走夥計,過去布簾對麵坐下,收斂了修為法力氣機,撩起袖口,伸手放去布簾下。
簾子微微浮動,一隻發灰枯手探出來,指尖按去陸良生手腕號脈。
“公子,脈象四平八穩,不像生病了,還是請回吧。”
手腕上,那觸及皮膚的指尖,傳來的是冰冷感覺,陸良生眼睛眯了起來,再次伸手。
“郎中,不妨再號一下脈。”
氣息再減,書生將生機降到最低,身體溫度驟然降到冰點,麵色灰白恍如死人,對麵布簾下伸來的手,一觸他脈搏,像是被刺了一下,急忙縮回去。
“這位公子,你....你這脈搏.....你怕是已經......”
“就許死人坐診。”
陸良生收回手,生機重新煥發,麵色紅潤起來,笑著看去布簾後麵的人影:“就不許我這亡者前來看病?”
‘嘩啦——’
布簾陡然掀開,被法力拉去一側,後麵端坐的,是一身黑底白邊衣袍的中年男人,頸脖纏裹圍巾,麵色暗淡,雙眼無神,見到對麵的書生,轉身想要跑開,下一刻,跑出兩步,就被硬生生拉扯回來,坐去椅子上,肉眼無法看見的法力,束去手腳,固在椅上動彈不得。
陸良生從凳上起來,看他掙紮扭動,麵色沉下來。
“你給人瞧病,是準備以這種方式找替身?”
那鬼心裡也是驚駭,看著手腳無法動彈,連忙搖晃腦袋,掙紮兩下喊道:
“不是,我沒有害過人,公子你彆亂說。”
“不是?”
陸良生手指半空輕畫一個‘敕’字,椅上那鬼頓時渾身冒起寒氣,坐在椅子上慘叫起來,外麵的抓藥夥計聽到動靜,衝進裡麵看到這一幕,也是嚇得不輕,然而偏頭卻是大喊一聲。
“嫂子,快來啊!!”
通往後堂的門扇嘭的打開,一個婦人提著棍子衝進來,“放了我丈夫!!”
棍棒唰的一下,朝陸良生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