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座了。”
陸良生指了指樓上,謝過那夥計,帶著王半瞎上了二樓,樓上,還有幾桌賓客,江湖人打扮,兵器放在桌腳,或沉默、或警惕的看來,見是一個書生和一個老頭,身上感受不到什麼武功修為,舉著杯盞露出一絲獰笑。
“千衛不是比鬥嗎?”
陸良生接過遞來的酒杯,坐到對麵抿了一口,對於周圍不懷好意的目光並不在意的問了句。
“怎的在此處喝酒。”
左正陽提著細頸酒壺灌了一口,目光掃過周圍幾桌,笑了起來:“今日就是初四。”
這話令得書生愣了一下,這才想起自己在萬和縣待了數日,耽擱了去青城山的事,這邊卻是正好趕上了。
“陸公子的事辦好了?”左正陽放下酒壺,問了一句。
“這倒沒有,不過既然來了,正好也看看千衛與那複姓夏侯的劍客如何比一個高低。”
“好,時辰也差不多了,左某前麵帶路!”
兩人飲了一杯,說笑起身,便是一起下了二樓走出酒肆,原先那幾座江湖人,也俱都提起兵器跟上,有的直接越過二人,馭出輕身功夫,攀上樓舍,踩著人家戶的屋頂,飛縱去城中一個空地。
像是去報訊的。
不久,陸良生跟著左正陽來到這邊,空曠的地方,打下八根一丈有餘的木樁,四周站滿了江湖綠林客,叼著草根,負著兵器,與人說笑,見到過來的左正陽,以及陸良生,吐出草根,不免輕笑出聲。
“還帶了一個幫手。”
“是個書生,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也真敢過來。”
“嗬嗬,真想見到這書生看到血濺出來的表情,彆到時候嚇得尿褲子。”
“哈哈哈!”
哄笑的吵雜間,當中有人朝牽著老驢的陸良生喊了聲。
“回家抱娘去吧,等會兒當心了,彆嚇著!”
陸良生像是沒聽到,笑著朝他拱了拱手,那人還想再喊,陡然出口的聲音,隻有:“呃呃呃啊啊啊.....”的怪叫,指著喉嚨朝旁邊幾個同伴比劃。
那幾個同伴以為他在搞怪,更加笑的歡實。
不過,哄鬨取笑的聲音終究不多,有人還是抱著謹慎的態度,畢竟江湖人,衣袍飄飄,看似柔弱的劍客還是有的,有目光看去書生後麵書架懸掛的長劍,像是印證了猜測般,頷首點頭。
“這些江湖草莽,陸公子不用在意,當中有許多人與左某當初一樣,鮮有人知世間修道者。”
“無妨,千衛自去比鬥就是。”
陸良生尋了一處座位坐下,看了眼八根木樁對麵,一個戴黑色高帽,眼睛遮掩一隻的方臉漢子,便是不再說話,讓王半瞎取來書架,展開畫卷像是要在這裡作畫。
“陸公子可是要將左某畫的好看一些啊。”
左正陽大笑著取過背後一柄長刀插去地上,單手隻提另一把,縱身躍去木樁,一腳呯的踩踏上去,另一隻腿劈開勾去第二根木樁,單手持刀橫跨中間。
“左某一柄刀就夠了。”
擺出這個姿態也是方便自己被畫的英明神武,然而,坐在那方的陸良生磨好墨子,提筆落去紙張上畫開的,是此處府衙的建築。
一筆連環,又勾出陰雲。
“咦,天怎麼陰了?”
明媚日頭,比鬥的空曠之地,一朵碩大的陰雲緩緩遮去陽光,形成的巨大陰影將半個城池覆蓋。
遮掩了人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