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分開,紅憐哪裡顧得上去看旁邊還有一隻豬妖,整個人都緊張的看著陸良生。
聲音有些著急:“公子,你的法力......還有你的修為呢?是不是遇上很厲害的妖怪?你有沒有受傷?”
陸良生沒有回答,隻是看著紅憐焦急的模樣,心裡不知何物感到高興,忽然伸出手攬過她,又拉進懷裡,將紅憐還想說的話,按在了胸口上。
目光瞥去老驢背後的書架,書生輕輕蹭著女子的青絲,在她耳邊說道:
“不重要了。”
“嗯!”
埋在陸良生懷裡的女子忽然被拉進懷裡,臉皮終究有些薄,眨了眨睫毛,頗為害羞的啄了下頭,輕嗯了一聲,好半天才從溫熱的胸膛上抬起臉來,低著頭,盯著裙擺下的鞋尖,手指輕輕觸碰一下書生的手掌。
陸良生也笑起來,反手將她握住,拽到身邊,大步往廟外下方的石階走去。
“回家。”
紅憐看著被牽著的手,抿著嘴偷偷勾起笑容,跟著在後麵腳步也走得輕快,過了石階,撤去法力,人聲喧鬨重新回來,過往香客看到一頭黑毛大漢蹲在地上嘿嘿傻笑,一頭驢子朝他噴著粗氣。
陡然回過神,豬剛鬣起身朝下方石階一男一女急忙追了上去,走出兩步,聽到隔間裡的蛤蟆喊道:“還有我們!”
又折轉回來,牽過韁繩,方才火急火燎的往下跑。
“等等俺們。”
滿山秋色風裡搖曳,滿滿落葉的地上,陸良生牽著紅憐走過高處,遠遠能見一片片金黃的田野,村中人家家戶戶忙著搶收莊稼,也有光著膀子的村漢與商人站在蓄水池旁,看著商人帶來的人,拖起漁網,白花花一片大魚胡亂拍著魚尾在網裡掙紮。
有人見到從廟那邊下來的男女,趕忙推開數給他銅板的商人,邁著光腳踩在泥濘的田埂,臉上露出笑容,揮舞起粗糙大手,朝那邊大喊了聲:“良生!!”
聽到大漢的聲音,周圍忙著收割莊稼的一道道身影,捏著農具直起身,紛紛朝大路走來的書生打起招呼。
“良生回來了!”
“.....良生,外麵還好吧?”“是啊,你娘想你的緊,快些回去。”
“你家裡的田,咱們都幫忙先收割了,等會兒你就不要出來,好好在家歇著!”
有人從田裡上去,擦了擦汗水,將自己備的水,倒去碗裡遞過去。
“良生,路上辛苦吧?來,先喝口水,咱們村裡自己的水。”
見到碗邊有些泥點,村漢連忙收回來要去擦,卻是已經被陸良生接了過去,仰頭大口大口喝的乾淨。
“良生,你這......”
“好喝不過家鄉水,叔,你先忙,我先回去了。”
陸良生擦了擦嘴巴水漬,將碗放回村漢手裡,拉著身邊的紅憐,回應周圍村人,村中已經長大幾歲的孩童,一一從學堂裡跑出來,恭敬的喊了聲:“先生!”
“學業可有長進了,小猴子!”陸良生看著這幫自己教過的孩童,在其中一個頗為調皮的男孩頭上摸摸,引得其他孩子哄笑起來。
“好了,都回去上課,彆讓裡麵先生久等。”
陸良生看到學堂門口站著的中年先生,笑著揮手讓這群孩童回去,朝那人點點頭,便與紅憐一起朝村裡進去。
“怎麼沒見老孫?”
“老孫?”豬剛鬣氣喘籲籲的從後麵追上來,聽到‘孫’字,頓時緊張四下看去:“那猴子也來了?!”
他剛一說完,前麵的陸良生忽然笑起來,曬壩裡,八條粗壯大漢正和一個身著道袍的瘦弱道人比劃。
聽到這邊的聲音,那道人從一個大漢手上,騰飛折身,穩穩落到地上,轉過身看到遠處站著的書生,唇上八字胡張開,咧嘴笑起來。
“哈哈哈,老陸!!”
背後忽然一痛,整個人‘哇’的慘叫,朝前飛了出去,重重摔趴在地上,壓著地麵滑出一截,大喇喇的趴在書生麵前。
陸良生看著地上五體投地的道人,表情都愣住了。
“老孫,你這禮.....有些重了。”
豬剛鬣也愣在原地,偏頭小聲問去書架隔間裡的蛤蟆道人:“這棲霞山,都興行這麼大的禮?”
一旁的紅憐抿著嘴憋著笑,將頭偏開。
地上,道人急急忙忙爬起來,拍去袍上灰塵,吼了聲:“放屁!!”轉過身,朝那邊八個大漢叫道:“偷襲算什麼本事,有能耐,正麵跟本道打!!”
曬壩那邊八條大漢一窩蜂衝了過來,一個個虎背熊腰,肌肉虯結,隱隱蘊含靈氣,就像一輛輛戰車橫衝過來。
驚得豬剛鬣挽起袖口,不過被陸良生按住,書生拱起手:“見過諸位叔叔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