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生啊,這親不結就不結了,你彆笑啊,彆嚇娘成不成。”
“娘,我沒事,這是月柔留下的信,你拿去看吧。”
陸良生將書信交給母親,走了幾步回頭又道:“隻是忽然心中釋然,若有所悟罷了,不成親了,不過也還是讓鄉親一起吃飯吧,總不能讓酒水肉食白白浪費掉,吃飯的時候叫我。”
婦人拿著信看時,道人、豬剛鬣、陸盼八人丟下酒水,湧到四周探頭一起看,蛤蟆道人從石桌跳下來,跑到李金花腳邊原地蹦了兩下,根本勾不著。
“一封信就能有所感悟?本道不信。”道人從紙頁上收回視線。
紅憐有些擔憂進去房間,隻見陸良生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在書桌前寫寫畫畫,仿如平日裡讀書寫字,問他幾句,神色神態也沒有什麼不同。
翌日一早,孫迎仙還在院中打拳,聽到開門聲,回頭就見陸良生一身青衣粗布的衣裳,頭發隨意紮在腦後,看到這一幕,道人一腳直接踹去石桌,疼的抱著腳原地蹦跳,看到書生走去水缸洗漱,驚的喊出聲來。
“喂喂.....陸大書生,你這是乾嘛?”
‘咕嚕嚕~~嗬忒!’
陸良生吐出口中清水,擰乾毛巾擦了下臉,笑道:“當然是在家裡該有的樣子,又不出門,穿那身書生袍做什麼?”
說著走去灶房,淘米煮飯,升上火後,取過門後的鋤頭,到菜圃鬆土。
微開的門縫裡,蛤蟆道人伸了一個懶腰,站在門口扭著圓圓的腰身,陡然看到李金花夫妻、陸小纖、道人、豬剛鬣蹲在柱頭後麵,腦袋重疊的偷望什麼。
睡得還有迷糊的蛤蟆,走到眾人旁邊,揉著眼睛打了一個哈欠,順著他們視線,這才看到菜圃裡揮鋤頭的陸良生。
‘咦,良生這是轉性了?’
不久,陸良生擦了一下額頭汗漬,從水缸舀了水,親力親為給菜地澆上水,收拾妥當,叫上大夥一起吃飯。
暖陽升上雲間,映出秋日的蕭瑟。
牽上興奮的老驢,帶上師父放去肩頭,沿著田埂、河邊散步,順道檢查布置的法陣,遠方陽光裡有人影閃過,見到紅憐從山腰飛來,他露出笑容,拉著女子的手,並肩走在河邊,看著流淌的水麵,一片波光粼粼。
老驢跟在後麵仰著頭,甩著上麵抱著耳朵不放的蛤蟆,有時也會砍些柴火放去老驢背後,唱著山歌,悠然自得走下山。
落的紅霞裡,山村升起炊煙,回到院裡,漸有了人聲,八字胡的道人舉著乏黃的書本,叫喊著被陸小纖追著打,跑去了屋後。
陸老石想要出門看看,婦人拿著鏟子敲了敲灶頭嗬斥一聲,隻得規規矩矩的坐回灶門燒火。
豬剛鬣嘴角咬著畫筆,趴在桌上吹著泡泡睡了過去,展開的畫紙上,是一幅齜牙咧嘴,闊口厚唇的‘美人’畫......
夕陽落下。
蟲鳴響起角落,夜色變得宜人,紅憐點亮油燈,放去在窗前,輕搖的火光,照出青衣粗布的書生投在窗欞。
微風擠進窗縫,撫動的書頁,陸良生看去身旁安靜坐著的女子,笑著捧起書本,聞著清香、墨香輕聲讀出一豎豎字跡,聲音郎朗,傳去院中寧靜的夜色。
........
清冷的月光照過山巒延綿北去,荒山野嶺,夜狐悲鳴起伏。
咕~~
不知名的夜鳥在昏暗的林間啼叫,沙沙的聲響裡,一道人影跌跌撞撞走了出來,倒去附近一顆樹旁。
“呼呼.....呃.....陸.....陸良生......”
發髻散亂傳出焦糊的臭味,半張焦黑的臉龐隻有一層薄薄的皮囊,露出白森森的骨頭,畫紅宜手指顫抖的摸去臉上,咬牙擠出那個人的名字時,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紫色的綢袋,倒出一枚拳頭大小的果實。
清冷的月光裡,有著嬰兒的模樣。
下一秒,吃進她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