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萬歲在後營還是前營?”
“回稟太師,將軍在前營。”
那士卒側旁跟隨走進轅門,賠笑道:“將軍派人尋太師,就一直待在前營等太師回來。”
說著話,也看著前麵披著披風大步而行太師,年齡不過雙十,一個人就殺到草原來,武藝出神入化不說,還會招雷放火,兩個月就滅了十七部落兩萬多突厥人,朝廷更是傳旨,加封東宮太師,讓史將軍從旁協助。
聽人說,宇文太師還有一個師父,那豈不是更加厲害?
快到前營大帳,那士兵飛快跑上前,替了守衛的士兵撩開簾子,宇文拓朝他點了下頭,走了進去。
帳內中間,一名將領樣貌端方,須髯威嚴,負手在案幾前來回走動,不時瞟去掛在一旁的地圖,見宇文拓進來,上前拱起手。
“末將見過太師。”
“將軍不用客氣。”
宇文拓解下軒轅劍放去旁邊案幾坐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語氣單調平緩:“將軍喚我回來,是有何軍情?”
站在案幾前的史萬歲從桌上拿來一封信函,雙手遞給對方,隨後走去地圖,手指比劃。
“斥候來報,之前逃走的突厥大可汗沙缽略又來了,唔.....太師這兩月殺戮太重,引起他注意,末將以為趁他大軍還未過來,我們不如暫且撤回去,以免被圍困。”
“他帶了多少人?”
“將近八萬.....”
宇文拓端起一杯涼水,輕抿了一口,望去帳外陰沉沉的天色,有零星的雪花飄了下來。
他輕聲道:
“正好夠了。”
不久之後,入冬第一場雪落下,覆去枯黃的草海,然而整個草原上氣氛而壓抑,覆去地上的晶瑩雪粒,漸漸抖動起來。
無數鐵蹄翻飛,飄著雪花的天空下,蒼涼的牛角號吹響,密密麻麻的騎兵延綿展開一望無儘,猶如海浪般起起伏伏。
嗚~~
號角聲裡,奔湧的‘浪潮’隨一杆大纛停下而緩緩降下速度,前方有人勒緊韁繩,停下戰馬。
“籲!”
沙缽略輕喚了聲,眯起眼睛,手從大氅裡抬起,指去茫茫飄落的雪花遠方。
“隋人,便是他嗎?”
跟隨在側的大祭司,促馬上前順著大可汗指去的方向,孤零零的一道人影站在那邊,看不清容貌,但從對方的身上,他能感受到對方也是修道之人。
“上次死了一個還不夠,又來一個尋仇的,大可汗稍等,我去將他將結果,頭顱獻給可汗觀賞。”
周圍,延綿擺開陣勢的突厥各部騎兵也是看到風雪中的人影,縱橫草海廝殺日久,也從未見過一個人擋在一支軍隊麵前,不免笑出聲來。
大祭司讓隨侍搬來幾個小翁放去地上,撕下翁口的封條,開始做法。
一旁戰馬背上,沙缽略看了眼,帶著微笑頷首望去遠方的人影。
“南朝人真不怕死,本可汗不會再像之前那樣與一人較勁......”
北風卷動他大氅上的絨毛,旁邊正做法的大祭司忽然停了下來,疑惑的問去:“怎麼了?”的一瞬。
餘光的前方,那人影動了。
下一刻,轉回臉來,整個人呆在了馬背上,就連法力高深的大祭司也在瞬間隻感頭皮都在氈帽下縮緊。
視野裡,一抹金光衝上了天空。
然後,他用著這輩子最大的聲音,轉過頭來,朝身後延綿無儘的軍隊大喊:“逃!”
回轉大吼的腦後,天空的金光化作一柄通天徹地般的巨劍,閃爍無數縷空刻紋,朝這邊怒嘯而下。
轟——
金光激出一圈氣浪朝四周擴散,推平一切。
站在山丘頂端的史萬歲,微張著嘴,手中盛酒的杯器咣當一聲,落在腳邊,翻滾下了山坡。
‘八萬人.....就這麼一下?’
從震撼中回過神來,史萬歲讓人立即寫了信函八百裡加急送往長安,戰馬穿過飄曳的大雪順著南下的官道飛奔,隨後越過大山林野,進入長安,進入皇宮,不久,掩蓋了有法術在其中的消息,再次從皇城傳出。
一時間整座長安轟動起來,迅速向各州迅速擴散。
......
寒風嗚嗚咽咽吹過山林,延綿的棲霞山也下起了第一場雪,白茫茫的山麓,銀裝素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