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老妖,好受些了嗎?”
女聲溫婉,傳入耳中,陸良生呼出一口濁氣,模糊的意識回攏,變得清晰,撐著棲幽的手從地上起來,“沒事了。”
輕聲說著,將地上的師父撿起放到一旁,目光重新落到畫卷。
‘那神通.....僅僅籠罩長安,差點把自己給弄死,若是整個天地都籠罩進去,以我目前的修為,怕是用一次就整個人血肉、法力枯竭而亡。’
想著,迅速翻出一張白紙,將剛才的那番感受用筆記下,還沒動筆,下意識的看了看窗外明媚陽光,看來時沒有劫雷聚集。
唔.....這麼說,這個法術看似改變天時,其實隻是借用燭九陰的神通,將這方陽光暫時遮蔽而已,說是障眼法,顯然並不準確,那是實實在在的將陽光遮掩,卻又沒有改變正常天時。
要是本尊施展的話,不僅不懼怕雷劫.....等等,這天地晝夜好像燭九陰在布施,那我豈不是插手他司職?
沒追究,說不定就沒怪我。
嗯嗯.....這要記下來,記下來。
桌上,蛤蟆道人掰著腦袋使勁從桌麵抬起來,鼓了鼓肚子將身子恢複原狀。
‘枉費老夫關心,不是被壓著就是被踩著......’
氣咻咻的滑下書桌,看了一眼執筆書寫的徒弟背影,拂袖轉身,微駝著背,負蹼走去書架。
‘......真當老夫沒有脾氣?想當初,敢於我動手的,哪個不是修為高......’
嘀嘀咕咕擠出唇間,走去書架的一側,房門吱嘎一聲打開,負蹼低頭前走的蛤蟆陡然停下聲音,一偏頭,眸底向內推開的門扇瞬間放大。
嘭!
房門與牆壁碰上,微微回彈,露出的間隙的裡,趴在牆壁的一坨黑影掛著舌頭,紙片般緩緩滑落到地上。
敞開的門外,孫迎仙滿頭大汗的進來,後麵還有陸盼八人,一人手裡拿著不少吃食、綢緞。
道人火急火燎的站在書生一旁,手都在胡亂比劃。
“老陸,剛剛那怎麼回事?天一下就黑了,本道掐指.....”
看到桌上擺放的畫卷,一條長身龍頭人麵的異獸蜿蜒,頓時刹住後麵的話,一轉:“......哦,原來是你弄的,那就不稀奇了,這回又是什麼?”
寫完最後一個字,將這份心得卷起來放好,正要給道人解釋,外麵客棧響起喧囂。
“店家,你這可有一個書生坐這裡?”
“叫陸良生的,你好生想想。”
“有的有的,就是不知是不是幾位軍爺要找的,就在二樓,順著樓梯上去正麵第一間房就是。”
木梯隨後吱嘎吱嘎呻吟,響起人的腳步聲,屋內的陸盼八人將陣勢擺開,上來的幾人,身著甲胄,掛著披風,想來並不是普通士兵那般簡單,為首那人身後背負木匣,走到門口便鬆開腰間的刀兵停下來,目光打量幾眼正放下筆的書生。
拱起手問道:“閣下可是陸良生,陸先生?”
“正是。”
看他們打扮該是皇城禁衛,不難猜出過來是為何事,陸良生擦了擦手,信步過去拱手還禮。
“正是在下,不知幾位尋我何事?”
“原來陸先生當麵,卑職告罪!”那人這次拱著手,也躬下身子,重新見禮:“我等皇城軍卒,拜見陸先生。”
整個客棧吃飯、住店的客人站在樓下,或房門口看著那邊,原以為是那書生,或手下那幫粗漢犯了事,過來的軍卒是來拿人,沒想到竟是皇城禁衛,還朝對方拱手施禮,頓時一個個伸長了脖子,不僅想看個究竟,還想聽清楚。
“陸先生,我等奉陛下、越國公之命前來,接先生入宮。”
皇城裡摸爬滾打的人哪裡沒有眼力勁,剛一說完,後麵又接著補充道:“還有先生的隨行,也一起隨我們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