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了,有一些,娘可不記得了,隻知道那老道士說你乃天興地旺之相,名裡帶天,容易被老天爺給收走,帶地容易被後土娘娘喚去,所以就取了中間什麼......娘不記得,隻記得老道士說什麼,命貴名不可顯,就取了良生,當時我跟你爹覺得好記又順口,其他都沒多想,就同意了,嘖嘖......”
李金花歎了兩聲,重新拿起鍋鏟舀起煮好的菜。
“沒想到,還真讓他說中了,我兒子果然是當大官的料。”
灶頭對麵,陸良生沒在意母親一種‘料事如神’的陶醉,微蹙的眉頭更緊了,聽來的話裡,那道士明顯特意而來的,可自己父母雙親,甚至陸家村世世代代不是獵戶就是窮苦農人,更沒有什麼傳世之寶,憑什麼專門過來一趟給他取名?
想著時,外麵院子裡,籬笆外麵一道窈窕的身影走了進來,道人停下與小纖嬉鬨,頗為猥瑣的笑起來,朝灶房那邊喊了聲。
“陸大書生,你媳婦找你。”
惹得走進簷下的聶紅憐,偏過俏臉,惡狠狠挖他一眼,嘴角卻是抿起笑容,想來這話聽來也頗為順耳的。
轉過身,走去灶房,就見陸良生好像什麼也沒聽到一樣,看著快要熄的灶口,愣愣的出神。
“公子?”
嗯?
聽到輕柔的聲音,陸良生從思緒裡回過神來,那邊一襲雲邊荷紋白裙的女子走來,蹲在一旁,臉頰綻出梨渦,甜甜笑起來,又在他身邊喚了聲。
“公子!”
“聽到了......”陸良生跟著笑起來,伸手握住女子的手,放在膝蓋上,“什麼時候過來的?”
感受到大手傳來的溫潤,紅憐低了低頭,向書生靠過去一點,輕聲道:
“早過來了,公子一直呆呆坐在這兒,在想什麼?”
“想你啊。”
陸良生順口說道,令紅憐抬起臉愣了愣,頗為羞澀的將臉偏去一邊,紅唇間,話語細如蚊聲。
“公子什麼會說這些話了......”
咳咳!
灶門口,道人不知何時靠在門邊,陸小纖躲在一旁,露出一張笑嘻嘻的露出一張臉來。
“哥.....你還會說這些啊,不過,你看沒看娘的臉色?你火都燒沒了。”
呃......
灶口裡,之前傳進去的火早就燒殆儘了,對麵的婦人捏著鍋鏟眯起眼睛正盯來,敲了敲鍋邊。
“帶著紅憐到外麵去,那個小孫,你過來燒火!”
看著陸良生拉著紅憐走去外麵,道人硬著頭皮坐去小凳上,看去裡麵亮起的火星,下意識的掏出一張火符,被李金花瞪來,悻悻的揣回懷裡。
哈哈大笑的陸小纖回去房裡,拿了一雙不久前納好的鞋底出來,一腳踢飛跟前跟後的母雞,咯咯的亂叫裡,扇著翅膀落到水缸邊,正趴在缸邊喝水的一坨蛤蟆道人,被突然的動靜嚇了一跳,差點栽進缸裡,條件反射的跳起,轉過身來,單腳站立,雙蹼平舉。
豆大的蟾眼飛快左右看了看,就見下方,花白母雞單腳站立,張開雙翅,羽毛都一根根豎了起來。
咯咯.....
雞鳴兩聲,唰的衝過去,與這隻大蟾展開一場曠日之戰。
夕陽西下,延綿起伏的山巒浸在彤紅霞光裡。
陸良生牽著紅憐,走在村外的田間小路,看著不遠老驢甩著禿尾巴,悠閒的帶著一頭青驢溜達,輕柔的說起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