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憐素白的小手在他麵前晃了晃,陸良生回過神來,一下摟過女子,將她抱起,紅憐並無肉身,身子輕盈如煙被舉起,轉了兩圈。
放到地上後,陸良生在她鼻子上輕柔刮了一下。
“紅憐,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了?”
女子背起雙手,微微仰起俏臉,鼻梁向他皺了皺,口中輕哼了一聲。
“妾身一直都很聰明,公子才發現啊,”眼睛轉了轉,兩頰泛起梨渦,俯身過去,趴在書生肩頭,雙眸輕眨睫毛,嗓音輕柔。
“哪.....公子有什麼獎賞呢?”
陸良生想著這個方法,聽到‘獎賞’兩個字,點了點頭。
“賞!一定要賞!明日就給你多上幾炷香!”
看到笑嗬嗬轉身走去院門的公子,聶紅憐兩腮都鼓了起來,氣的跺了幾下腳,見書生進了院子,拂過長袖,飛快邁開蓮步跟了上去。
夜色降下,李金花站在簷下吼了一嗓子。
亦如往昔,道人、豬剛鬣偷偷摸摸從閣樓下來,看到陸小纖時,麵色正經嚴肅的走進灶房幫忙,陸老石被妻子拉著耳朵,隻得丟下歪歪斜斜的車架子,跟著進去。
灶房油燈點亮,棲幽盛飯,紅憐端碗在半空飄來飄去,蛤蟆道人盤在油燈下,盯著桌上擺上的菜肴,嘴角吐去一片雞毛,豆大的蟾眼望去灶頭下方,縮攏翅膀的母雞正惡狠狠的望來。
風擠進門隙,昏黃的燈火之中,一群人將灶房擠的滿滿當當,紅憐嚶嚶呀呀的為陸良生唱了一段曲,引得李金花、陸老石拍手叫好,道人捧著碗趁著眾人聽曲兒,筷子唰唰的幾個起落,瘋狂的夾菜。
等陸良生他們聽完,端起碗拿起筷子,盤子裡就剩一些殘羹剩菜了。
“孫迎仙!”
老豬重重放下碗筷,挽起袖口,乾嚎了一聲,就撲了過去,老孫連忙端著高高壘起菜的瓷碗,飛快往嘴裡刨,奪門而出。
“良生!打死這小道士!!老夫的飯啊啊啊......”
蛤蟆道人放下紅公雞小碗,站在陸良生肩頭怒吼,就連李金花、陸小纖拿過門後的掃帚、燒火棍也跟著追了出去,揮舞掃帚頭追著道人滿院跑。
一時間,小院熱鬨喧嘩,全村的狗都被驚的狂吠。
不久之後,道人舉著掃帚蹲在灶頭前,癟著嘴低下腦袋,一動不敢動,李金花重新簡單的燒了幾道菜,才將這晚飯算是吃完了。
陸良生回到房裡,一抹燈芯,點燃火光照亮房間,紅憐笑嘻嘻的跟進來,不打算回廟裡了,裙擺灑開,身子一轉,鑽去了畫裡,隨後又探出腦袋。
“公子,早些休息。”
“等會兒就睡。”
陸良生鋪好床被,將抱著雙蹼,氣鼓鼓的師父放去枕頭旁,一邊脫去外衣掛到床尾,一邊說起今日紅憐說的那個方法。
“若是可行,集眾人之力,說不得也可知曉那紅芒到底是什麼東西,如何來的這裡。”
蛤蟆抱著他的小枕頭哼了聲,轉過去放好,蛙蹼在上麵揉了揉。
“有什麼好怕的,到時等為師吃一口,不就知道來曆了嗎?費這個神做什麼,睡覺睡覺。”
揭開被褥鑽去裡麵,坐在床沿正脫下鞋子的陸良生,已經能聽到師父傳來的鼾聲了。
搖搖頭。
吹去桌上的燈火,也躺去許久未睡過的床榻,舒服的側了一下身。
“還是家裡的床舒坦啊。”
至於,那遊方老道士給自己改名的事,有空再去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