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不......不對,不會這麼老......你到底是何人?!”
“是誰並不重要。”
五元上人拂塵一灑,落去臂彎,曲起臂膀的那隻手上,法決也在不停的變換,參天大樹四周地麵,亮起了一團團紅芒。
“佛法有渡厄化難之力,就借我用上一用吧。”
鎮空和尚一身佛法修為高深不假,可纏在他身上的幾條繩蛇也非凡物,無論如何驅使佛力,都像石沉大海,一點波瀾都掀不起來。
聽到對方所說之話,蒼老麵容脹得通紅,難管對方長的像誰,手腳劇烈掙紮著,聲音擠出緊咬的牙關,暴喝出來。
“惡賊,妄你那身道袍!!”
五元上人並不作答,僅僅抬了一下寬袖,叫罵的老僧仿佛被人堵住了嘴,出口的話語變做嗚嗚的悶聲。
揮開寬袖間,手指掐出的法決一變,鎮空老和尚周身泛起煌煌金黃佛氣,順著那幾條繩蛇沒入地麵,不遠的巨樹此時枝葉陡然搖晃起來,暴露在外的幾條粗大的樹根,像是在人吸允般蠕動起來。
嗚哇——
哇!哇!
樹籠唰唰的搖晃,掛滿枝頭的一顆顆‘嬰孩’果實連接的芥蒂‘啪’的一下斷裂,如同人之嬰孩出胎斷去臍帶,發出嘹亮的啼哭,從枝頭落了下來,紛紛掉去下方八道綻開的紅芒,不見了蹤影。
不遠身體逐漸虛弱的老僧,抬起臉來,看著從樹枝落下的嬰孩,喉結滾動,麵色極為難看。
“你到底......要做什麼......”
“不久,你會知道的。”
看著紅光漸盛,五元上人望去枝繁葉茂之後的天際,握著拂塵負去背後,夾雜花白的長須在風裡輕輕撫動。
.......還有你,陸良生。
天光之上,拖著長長尾巴的紅色流光仿如一幅畫卷掛在蒼穹,遊雲下方的大地,人間最為繁華的城池東南麵,郊外的官道上,兩側垂下的樹枝猛然向前方撫動,眨眼間,一行人影、驢影如風的過去。
嗚嗚咽咽的風聲在耳邊吹響,陸良生意識還有些混亂,纏在他身上的一截樹莖源源不斷有法力送入體內,穩固紊亂的修為,到的此時,才清醒了許多。
風聲亂響,趴在驢背的書生撐起了身子。
“我們到了哪裡.....”
見到陸良生清醒過來,開口說話,原本急著趕路道人停下手裡的神行符,狂奔的老驢‘吱——’的刹住蹄子,拖出一聲長音。
搖晃的書架裡,響起‘呯’撞擊的刹那,蛤蟆道人捂著腦袋推開小門,蹬著小短腿奮力爬上書架,跳到徒弟麵前,伸蹼搭去撐著老驢的手背上。
“良生,你現在如何了?”
自江河南岸到眼下的位置,距離長安已不過百餘裡路程,書生醒過來,也就不用那麼急著趕路。
周圍,道人、豬剛鬣也都停下,目光關切的望去驢背上的陸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