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道抱怨一下,你知道的,本道口是心非......”
坐在書架上的蛤蟆哼哼兩聲,罵了句:“窩囊。”惹得道人操起粗口與他對罵起來。
“不知道誰自誇大妖,被一隻老母雞天天盯著啄!”
“彼其娘之,老夫是不想殺生!”
“曰爾老母!你那是打不過!”
“放屁,老夫一卷紫煙,縱橫天地三萬裡,豈會是你這種連女人手都沒牽過的小道士能知曉?!”
“.......老蛤蟆!!!不跟你說了。”
......
聽著身後一人一蛤蟆對罵,老驢哼哼了幾聲,一對長耳抖耷拉下來遮住耳孔,陸良生歎口氣說了句:“進村了。”
站在書架上叉腰墊腳的蛤蟆,方才熄了火氣,麻利的翻下書架鑽進隔間,呯的一聲將小門給碰上,道人也哼了聲,環抱雙臂走去前麵,大有不跟蛤蟆同路的神色。
這座村子過去多年也沒有多少變化,沿著走過的村中道路,尋到那間客棧,一個頭發有些花白的婦人叉著腰與一座客人對罵。
“吃了老娘的飯菜,不給錢就想走?當老娘開的善堂啊?!”
“還瞪,瞪什麼瞪,老娘長的不錯,也不是你這賴人飯錢的理由,趕緊給錢,你們這群不要臉的。”
“信不信,老娘扯開一點衣裳,跑到外麵吼一嗓子,告你吃飯不給錢,還想爬上老娘的床?!”
一通不給對方說話的叫罵,令得那三個漢子吞咽口水,飛快從腰帶裡翻出幾枚銅子與桌上其餘銅錢放在一起。
“不就差幾文嘛,要不要罵的這麼狠。”
幾個漢子雖然粗野,卻比不了這種在村裡撒潑叫罵一把好手的婦人的對手,結了賬,拿了自己的行禮灰溜溜的跑了出去,遇上迎麵過來的一個書生、道人,開口就喊。
“你們彆去,這家店黑的很.....”
客棧裡,掃把頓時就飛了出來,落在三個漢子腳邊,婦人衝到門口叉著腰朝那跑遠的三人又是幾聲難聽的叫罵。
這讓過來的陸良生頗為難堪的杵在那裡,一旁的道人聽著婦人叫罵,眼皮都在跳。
“娘的,這才叫罵人......我跟老蛤蟆相比,簡直就是尋常聊天了。”
叉腰站門口的婦人罵也罵了,見到外麵站著的書生,尤其對方牽著的老驢,感覺頗為眼熟,眯起眼睛看了一陣,啪的一聲拍響手掌,連忙迎下來。
“哎喲,你不是隨安的師父嗎?好些年沒見了。”
婦人一改剛才的潑辣,上下打量麵前這位書生,趕緊請了對方進去,“師父還是這麼年輕英俊,那邊那位道長你也快請進,你老喝茶還是喝酒?”
孫迎仙立在門口當場僵住,八字胡下,嘴唇都在發抖。
你老......你老....你老......
氣得當場差點開罵起來,想到可能不是這個女人對手,臉都憋青了,悶悶的坐去陸良生對麵,看了一眼點菜的書生。
頗有些氣惱的拿過桌上的茶杯,將身子挪開一些,翻出黃布袋裡的降妖鏡,偏來偏去的照著臉,嘀咕道。
‘本道也就老成一些,隨安的嬸子什麼眼力勁兒。’
不久,婦人端著木盤從廚房出來:“陸師父,還有道長,吃飯了!”
木盤放到桌角,殷勤的將上麵重疊的一盤盤家常菜肴在兩人麵前擺開,飄起誘人的香味,令得趕了一路的陸良生不由胃口大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