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院落裡,法音沉默片刻,不再跟這兩國國師說話,退了出去。
伊吾、吐穀渾兩邊,對於突厥使者的退出,並不在意,繼續說起後日的一些細節,伊吾那邊的女子忽然插口打斷。
“佛連尊,你似乎忘記了,隋國也有國師。”
“聽過一些傳聞,好像姓陸,隋國南方的人......其餘,並不清楚,想來年歲與我一般無二,到時我來與他鬥法,你就好好陪隋國天子好好耍耍,最好能迷的他自拔不能。”
“嗬嗬.....迷幻之術,可是我最擅長的,佛連尊,你就看好吧。”
夜風嗚嗚咽咽跑過屋簷,接連兩院的法音漸漸消失,隨著時間流逝,夜晚過去,東方泛起魚肚白,晨光照出雲隙落去皇城,宣政殿上,尋常對奏完畢,說起了四國使者入朝麵聖的事。
“......吐穀渾常年占據南絲綢之路要道,名義上親善我大隋,但細作從未斷過,時常打探我隋國情況,可謂居心叵測。”
“陛下,蘇尚書所言極是。”臣列中,須發儘白的閔常文拱手走出,朝金階躬身下去:“先帝迅雷之手段,齊我大隋上下,將突厥重傷,威懾四方小國,此次四國相邀前來朝拜,必另有他意,明日朝貢不可讓方外之國國師入殿。”
大殿文武首列,楊素闔目傾聽,口中哼了哼,不等龍椅上的皇帝開口,睜開雙眼走出。
“閔侍郎這般做的話,豈不是顯我大隋無人?讓這些外夷小國笑話。”
老人目光威凜,朝楊廣拱拱手,視線便掃去後方一眾文武。
“這幫胡人明日真要想墮一墮我大隋威風,大可來就是,本公南征北戰,何曾懼怕過?”
說著,轉身麵向金階,朝上方的皇帝拱手:“陛下,明日就讓臣侍在左右!”
大殿靜謐,燈火呼呼的搖晃。
端坐龍椅的楊廣,胡須舒張,笑起來,伸手向一側輕揮:“諸位,你們多多學學越國公,老臣不服老,才是我大隋該有的模樣。”
呯!
灑開的龍袖間,龍袖一拂,手掌重重拍在龍椅扶手,震動的頭頂冕冠珠簾晃動。
“朕覺得,泱泱大國,豈能讓宵小上躥下跳,眾卿都說了想法,很好.......朕自有對付他們的辦法,散朝!”
楊廣負起雙袖,帶著宦官近侍,大步走下金階,轉去後殿,眉宇間儘是森然之氣,一把抓過伸進廊簷的樹枝,‘啪’的折斷,抽去簷柱。
......這個楊素。
呢喃時,身後緊隨的宦官,小步上前,低聲提醒道:“陛下,國師的高徒,還等著呢。”
“在何處?”
“仙居院。”
仙居院是楊堅生前所修築,有段時日,頗為羨慕陸良生這種修道中人,便臨時起意蓋了這座院落,沒有常見的假山水榭,多是古柏老樟,花圃小徑間,是一座七層高的木樓,掛滿風鈴彩帶。
楊廣過來這邊,遠處涼亭裡,有白袍白須的老人捧茶端坐,像是聽到腳步聲漸近,放下手中茶盞,笑嗬嗬的撫去白須。
“陛下,召老朽這閒雲野鶴之人入皇宮,可是為四國使者之事?本仙早已掐算出一二來。”
微微頷首,一對蒼目無神半闔,卻望著盛開的花草,顯出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