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吾使者進貢,火烷布十五匹,伏駒黃金酒壺兩尊,琉璃夜光杯五對......突厥使者上貢上等良馬一百二十匹,常馬七千匹,羊一萬兩千頭,駱駝、牛各五百頭......高昌使者向我大隋天子敬上,西域白膚美人五十名,樂伎二十五人,水晶雲母瑪瑙珠翠各兩鬥.......吐穀渾使者進貢我朝天子,汗血寶馬一匹,波斯鎏金銀壺一尊,和田玉、羊脂玉各六十枚,大秦鎖子甲一副......”
大興殿上,宦官持禮單大聲高喧傳去殿外,白岩禦階四國使者一步一步上來,經過最後搜身之後,依次而入,見到殿內文武,多少有些膽戰心驚,低著頭不敢看對麵金階上方的大隋皇帝。
四人兩前兩後來到中間站定,站在前麵的是吐穀渾王子慕容順,年齡雙十,相貌俊逸,旁邊則是高昌王曲伯雅,身形高瘦,有著西域人典型的麵容,後麵兩個便是突厥使者,以及伊吾使者。
站定後,聽到宦官高喧行禮,四人便用各自國家的禮節,朝龍椅上的楊廣躬身拱手,或單膝下跪,或單手放去胸口躬身。
“我等拜見上國天子!”
“起來說話吧。”
聽到上方來自皇帝的聲音,四國使者這才敢起身,偶爾抬起臉平視過去,數道金階而上,坐在龍椅的身影,頭戴冕冠,身著金黃龍袍頗具氣勢,而一側,還有持劍著官袍的老人撫須而立,似乎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們。
“慕容順,你父親步薩缽可汗可還好?”
對方禮畢,楊廣起了一個話頭,目光先投去吐穀渾王子,後者連忙拱手,微微垂下臉:“回稟上國天子,父王身體尚可,光化公主也過得很好。”
這位名叫慕容順的王子,言談溫和,不用皇帝問起早年嫁去吐穀渾可汗的那位宗室女子便先開口說出,倒是贏得殿中眾文武些許好感。
“光化公主過得好,朕就放心了。”
那邊禮單報完,楊廣笑著回了一句,接過禮單看了看,臉上笑容更盛,“吐穀渾比朕想的還要富庶,上麵禮物應該來自更遠的外邦吧?這麼多好東西。”
隨後交給身旁的越國公楊素,補充了一聲。
“恐怕比朕的長安還要富庶。”
最後一句話落下,整座大殿安靜的能聽到下方文武百官的呼吸聲,那邊慕容順臉色頓時一白,連忙跪下拱起手。
“陛下,吐穀渾所有,便是上國所有,兄弟之邦,不分彼此。”
人在大隋,又身為王子,自然是先把命保住,說什麼話已經不重要了,誰知道麵前這位隋國皇帝會不會因為不喜,拖出去把自己給砍頭了。
“起來起來,朕隻是隨意說說,不用當真。”
楊廣嘴角咧開,笑著抬了抬手,讓對方起身,登基兩年,對於帝王喜怒無常難以讓人琢磨的手段之一,玩的得心應手。
“四位使臣遠來我大隋不易,上貢的禮物,朕很滿意,便與文武百官就在這大興殿設宴,四位使臣可不要推托,此乃我隋國禮節。”
“陛下相邀,自然不會推托。”
高昌王臉上露出欣喜,躬身就拜,身後突厥、伊吾使者互相側臉看去對方,其中一人微微點頭,等高昌王曲伯雅話語說完,便開口道:“啟稟上國天子,我下邦小國久慕中原文化,特意還備了一份另外禮物。”
“哦?”楊廣露出一抹笑,與一旁屹立的老人對視一眼,抬了抬袖口:“那就呈上來,讓朕看看。”
“陛下,此禮非物,不過我等小國戲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