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良生笑著,伸出手,手指展開,卻是多了一粒蔗糖放到孩子手裡,摸摸他腦袋時,目光下意識的落去劉伯欽頸上,是一根紅繩串起的符籙,那是當年滿月時,送給對方的。
隻是上麵符籙,隱隱有些發黑。
書生眼角推擠,眼睛半眯起來,偏頭看去拉開距離,坐去一側的婦人。
“劉滾不在家?”
“不在,這鎮裡出了一些事......”婦人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死了好些人,劉滾帶了兩個兄弟,去河州府衙報訊,昨日就去了,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該回來了。”
正說話間,外麵響起一連串腳步聲,緊跟著院門陡然被拍響,婦人嚇了一跳,趕忙出了屋簷,跑到門口,隔著院門小聲問道:“誰?”
“你男人!”
聽到熟悉的語氣,婦人朝簷下的書生點點頭,手腳麻利的將院門的打開,放了人進來。
“阿芝,快倒些水,我哥三個,這趟跑的腿都快斷......”
進來的三人裡,為首的漢子話語停下,看到起身立在簷下的俊俏書生,黝黑粗獷的臉上頓時露出笑容,拉著兩側的兄弟就過來。
“陸先生,你怎麼來了?!”
旋即,劉滾朝蹲去灶棚那邊的妻子又喊道:“快升火,給先生炒些小菜,再把房裡藏的酒拿出來。”
不忘請身邊的兩個兄弟一起過來,這兩人,陸良生也是見過的,那日第一次去兩界山不識路,還是劉滾和這兩人領去的。
“見過陸先生!”
這兩人都是兵戶,對於讀書人比較尊敬,抱手拱了一禮,陸良生也抬手還禮,說道:“不用炒菜,我已經在客棧吃過了,聽到有人說起這裡死了人,便過來看看。”
不過是不是,這話說的漂亮,劉滾頗有些感動,畢竟他知道陸良生可是修道之中,會神仙之法的,竟能親自過來一趟,換做誰,心裡不熱乎?
妻子提了一罐酒水出來,劉滾拍了上麵泥封,倒去大碗裡,恭敬的舉過頭頂,朝陸良生拜了一拜,那邊跟著他的兩個漢子對視一眼,也跟著倒滿酒水舉過頭頂。
一旁,咬著指頭的劉伯欽好奇的看著父親還有兩位伯伯那樣端著酒水,童心起來,小跑回房裡,拿了自己還未吃完飯的小碗學著爹爹伯伯的模樣,雙手托著頂在頭頂。
這時,那邊的劉滾鼓了一口氣,重重吐出,看著對麵的陸先生說道:
“還請先生,為這鎮上百姓做主。”
“是啊,還請先生為我們做主。”那兩人也跟著附和,一幫大老爺們,又是兵戶,自然不是怕死,可在這裡紮根,心裡怕的是親人出事,三張粗糙大臉上,都快有了淚漬,看的灶棚那邊的婦人悄悄抹去眼角。
“我來這裡,就是為了這個。”
陸良生接過遞來的酒水,另隻手虛抬,用法力將這三個大男人攙扶起來,驚得旁邊的小人兒合不攏嘴,指著憑空升起來的爹爹、伯伯,哇哇的亂叫。
不理會小人兒蹦跳叫喊,陸良生將酒水放去一旁,雙手輕柔的放去膝上,目光看著他們三人。
“眼下,你們將鎮上傷了人命的前因後果,細細講給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