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你還想見國師?那,國師也想見你才行啊。”
旁邊,看守笑出聲來,拿著木棍敲打了一下青年扒在柵欄上的手,“聽說你叫陳靖對吧?還是當年南朝的皇帝?怎麼混成這副德性,來給我家老頭演演當年你是怎麼上朝的?”
監牢裡,陳靖收回手,根本沒在意對方奚落,待在牢房中苦悶的慌,能有個人說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牢頭,我豈問你,外麵何事這般熱鬨?我好想聽到市集在傳國師,還有什麼神台的事,能否告訴我?我想聽聽。”
“你想聽聽啊?”那牢頭靠著柵欄,和看守對視一眼笑了笑,朝牢裡勾了下手指:“來,你靠近過來。”
陳靖拖著腳上鐵鏈靠近過去,手剛一扒上木樁,牢頭操起棍子敲在上麵,‘嘭’的巨響,將人又逼了回去。
哈哈哈~~~
牢頭舞著棍棒大笑幾聲,帶著看守轉身離開,“就你也想聽?好好待著吧,外麵天大的事,也跟你這囚犯沒任何關係!還想做複國的美夢,醒醒吧。”
鳥兒飛過小窗外麵,光影暗了暗又亮起來,陽光帶著塵粒照在頭發蓬亂的陳靖頭上,影子托在地上拉長。
笑聲漸漸消失在監牢遠處,陳靖頹然坐去地上,淩亂的頭發下,目光呆滯的看著臟兮兮的雙手。
‘囚犯啊’
他輕聲呢喃。
外麵陽光正烈,繁華的巨城北麵,越過濤濤大河,岸邊青草搖曳,忽然一隻手探下拔起,丟進嘴裡叼著。
流淌的河麵上,倒映著一個瘦小的身影,單薄的肩頭扛著一柄比他身體還大的巨錘,頂著一搓小黃毛,張頭四望周圍景色。
“不是說,外麵敵軍雲集嗎?怎麼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
“好不容易學了一身本事,莫不是讓我灰溜溜回去?”
“不行不行,那豈不是讓宇文拓看笑話。”
眯著眼睛,四望的少年自言自語一陣,沿著河繼續往北走了一段,上了一處緩坡,轟的鐵錘丟去地上,坐上一塊大石頭,從腰間皮兜裡翻出餅子吃進嘴裡,頗為無聊的踢踏雙腳,叫喚兩聲。
“來幾個人讓我試試錘啊~~~”
少年正是從長安跑出來的李元霸,聽到父母和兄長逃出太原的消息,他早就憋悶已久,正好借口出來,試試學來的本事。
隻是沒想到一連走了幾日,除了看到幾撥逃難的百姓外,連野獸都見不到一隻。
“不會是我迷路了吧?”
李元霸踢踏著雙腳,嘀咕了一句,拂過河邊林子的風裡,隱約好像聽到了什麼,正從遠處傳來。
好像是車轅的聲音?
眉頭皺起,站上石頭轉身望去那邊林子裡的一條蜿蜒小路,“又是逃難的?”
少年呢喃的話語出口的下一刻,草木‘嘩’的蕩開掀飛,一輛馬車掛著枝葉衝出,拉動的馬匹驚慌長嘶,在李元霸眸底放大,手忙腳亂的“哎喂喂~~~”叫聲裡,轟然撞來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