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山階兩側樹枝搖曳,飄下葉子拂過山門落去人的腳下,陸良生走上山道,感到了幾道修為不算淺的氣機在上方廣場,另外還有幾道陰沉的神力。
果然,上了石階來到廣場,視線前麵,烏江水神項羽、伏魔元帥關羽等陰神持著兵器與一撥修道中人對峙,拔劍出鞘的幾人服飾統一開敞藍衫,裡著黑色長袍,為首那男子腰懸一白一黑兩柄長劍,正抬手讓身後這些劍修放下法器,“莫要緊張,都收起兵器,此處萬壽觀,乃我師父修行之所,這些應該都是前日我師父敕封的陰神。”
幾人聽到掌門如此說,警惕的緩緩將法劍插回去鞘裡,他們很少出山行走人世,對於陰鬼妖魔,還是陰神都有些忌諱。
一片劍身擦過鞘口‘嘩’的聲響裡,李隨安察覺後方石階有視線看來,連忙回頭,穩重的臉上頓時洋溢起往日笑容,腳步飛快迎上去,一掀袍擺,單膝跪去地上,拱手低頭。
“弟子李隨安,拜見師父!”
身後,幾個劍修見掌門下跪,又看了看對麵須發皆白的老者,幾年前,他們也是見過的,也不猶豫,握著劍鞘一字排開恭敬合手拜下。
“拜見國師!”
陸良生看著性子已變得沉穩許多的弟子,將他攙扶起來,也朝那邊一排滄瀾劍派弟子抬了抬手,“你們也不必多禮,都起身吧。”
廣場上,關羽等陰神見狀,也不再多說什麼,如今他們廟觀還未修築,靈位供奉在觀裡,朝陸良生抱了抱拳,化作一道道陰風,吹進閣樓,敞開的窗欞呯的關上,將陽光擋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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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神一走,幾個劍修警惕的神色才有所收斂,這邊,陸良生笑著擺了擺手:“不用那般緊張,這些都是往日曆朝曆代的英靈,暫且居住觀裡,往後就會各自回去廟觀。”
說著,與弟子隨安舉步走去閣樓,問起他家中可好,過來的緣由。
“回稟師父,家裡一切安好,再過幾月,弟子也快做父親了。”說到這裡,李隨安想起留在派中的妻子,以及還未出世的孩子,臉上忍不住笑起來,“前些日子看到天空顯出異象,幾道流星從長安飛去各州郡,弟子擔心師父,便帶了門中弟子過來看看,若是有棘手之事,也好助陣。”
‘嗬嗬嗬!’
陸良生跟著笑了笑,抿著嘴唇走進屋簷,“隨安有心了,不過這裡的事暫時已經落下,用不著幫襯了。”
聽到這話,李隨安愣了愣,臉上有些遺憾,好不容易有了些許能力,可惜都沒派上用場,一旁陸良生拍拍他肩頭,一起走進廳門,笑著道:“既然來了,就好生待上幾日,順道叫上你師兄,我們師徒好生聚聚,另外若是有空,也可去承雲門拜會一番,雲機一脈除了道法,也兼修劍法,兩派交流,也可取長補短。”
“謝師父教誨!”
言語間,廳裡睡覺的豬剛鬣、燕赤霞、左正陽等人被吵醒過來,打著哈欠坐起身,還有迷糊的看著進門的師徒,老豬摟上褲子,將釘耙一收,下意識的應了句,轉身走去離間灶房。
“隨安回來了啊,你坐,俺老豬煮飯去。”
走到一半,又停住,撓了撓臉上黑毛,一臉疑惑的歪了歪腦袋。
“俺這麼自覺乾嘛”
閣樓上,蛤蟆道人聽到喧鬨穿著短褂從樓上下來,見到下方多了那麼多人,連忙摟著短褂蹬著兩條小短腿又跑了回去,推開房門,躍上床沿,腳蹼懸在外麵使勁踢騰幾下,才翻上去,紅憐從畫裡探出腦袋,看著半個身子埋進小衣櫃的身影,問道:“蛤蟆師父,你這是做什麼?”
那邊,蛤蟆道人翻翻找找,丟出幾件衣裳,終於尋了那身黑底金紋的帝袍穿上,戴上冕冠,一臉肅然的轉過來,躍到地上,負起雙蹼,啪嗒啪嗒的腳蹼踩響,重新走去房門。
“老夫好歹是半個皇帝,怎能在外人麵前有失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