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沉穩持重,對鬼祟精怪之事不以為然,反而知曉後麵有旁門左道之人施展邪術害他家人,既怒又是擔憂,畢竟人心有時候比鬼怪更加惡毒。
出了客廳,追上前去側院的書生,走在一起,臉上隱隱有些擔憂。
“那人今夜還會不會施展法術過來?”
陸良生這方麵不敢保證,他看著庭院一片蒼翠,不時有零星樹葉飄過陽光照下樹隙的斑駁,微皺眉頭。
“噴水老婦之術被破,對方肯定已經知曉。”
說到這裡,周瑱停下腳步,看著書生的背影,沉了沉氣:“良生,你真會法術?”
問出話語時,原本安靜的庭院更加安靜,隻有垂下的繁枝發出嘩嘩的輕響,一片葉子飄下,劃過老人的視線之間。
前方走動的書生,仿佛模糊起來,若是不事先一直看著陸良生,就好像那邊根本不存人一般。
“這就是法術……”
老人站在原地發呆,好似還未回過神來,而那邊的青年已經走過了庭院小道,走進側院,這邊丫鬟侍女已經將自家小姐閨房的一切用物搬走,又重新鋪上新的被褥床單。
見到進來的書生,一個個小心翼翼的問候,然後抱著東西飛似的離開,心呯呯狂跳,出了側院的月牙門,才長出一口氣,才和同出來的幾個姐妹交頭接耳,嘰嘰喳喳的說起來。
“剛剛那個就是老爺請的陸郎…..昨晚小狗子說的高人就是他。”
“.…..好年輕,感覺就比我們大一兩歲,真的那麼邪乎?”
“怎麼能用邪乎說他,不是這位高人,昨晚夫人和小環估計要……”
“彆說了彆說了,那噴水的老嫗想到就讓人害怕……”
“那書生說不得真是位奇人呢?聽說還是滿腹才學的讀書郎......”
幾人斷斷續續的話語持續,身後遠去的側院,陸良生將書架裡的書籍、畫卷取出,一一擺了出來,聶紅憐站在陰影處,也在幫忙收拾,毛筆、墨硯放到了書桌,吹了吹書封不存在的灰塵,親手放到架上,墊著腳尖轉上一圈望去四周,定格書生的背影,是滿心的欣喜。
蛤蟆道人懶散的打了一個哈欠。
“離晚上還早,先打個盹兒。”
緩緩站起來,跳到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地上的斑駁,趴下來曬著背上的疙瘩,顯出一片烏紫。
房間角落,一幅春日孤舟的屏風後,一粒豆大的身影騎著了匹相稱的小馬慢慢走出,衣甲具裝,抬了抬頭,望去巨大窗欞前走動的袍擺、雙腿,以及往上延伸的人。
一勒頭發絲粗細的韁繩,抬起手。
那宛如連接天地的屏風後方,數乘戰車禦馬而出,在小人兒身後一字排開,旌旗獵獵,往後延伸開去的,還有成百上千的豆大身形,密集布陣,挺槍壓戈,齊齊跨步而行。
呈出一片肅殺。
馬匹嘶鳴揚蹄之中,一襲白裙的女巨人飄過去,帶起的風吹來,頓時一片人仰馬翻,馬驚長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