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大公子想要招攬,此人作畫一道,與旁人不同。”
“這麼說,處道也欣賞此作畫書生?”
楊素沒有立即回答,目光下移,落在畫卷下麵的字跡,眸底閃過一道精光。
“兄長,此人恐怕,還是要留意一番,陸良生…..為弟去賀涼州時,聽到過此人名諱,怒砸南陳皇帝的承雲殿,是一個會法術的。”
聽到這裡,楊堅終於有了一點興趣,麵帶笑容取過畫軸,一邊看,一邊問道:
“那與處道相比如何?”
“哈哈,兄長說哪裡話…..”
楊素笑了起來,口中話語也有不清不楚的味道。
“要比過才知道啊。”
那邊,對於書畫並不是太感興趣的楊堅,將畫卷遞過去,似乎並不在意族弟的語氣,揮了揮手,讓他跟上,去往書房。
“一個書生而已,以訛傳訛,或許誇大了,與其四處打探尋找對方下落,不如做好你我眼下的事。”
話語頓了頓,他目光嚴肅,掃過守衛書房的侍衛,偏頭看去房間。
“叔德,可有回來?”
兩側侍衛拱手垂首,一人回答道:“今日李淵來過一回,說是閒假,想要休息兩日。”
“這孩子。”
楊堅哼了一聲,也不生氣,讓侍衛打開房門走了進去,書房一塵不染,書架、長案上,書籍、筆墨紙硯擺放的整齊,看得出對方離開時,將這裡打掃過了一回。
“算了,由他去吧。”
便是笑了笑,與族弟繼續談論起政事。
知….
……知…..知…..
夏蟬一陣接著一陣在窗外嘶鳴,二人之前口中提及的陸良生,此時正遠在長安往西數百裡之外。
夾雜綠野的褐黃山脈延綿。
知…..知…..
蟬鳴在遠方傳來,陸良生頂著照下的陽光盤坐陣眼,默詠乾坤正道口訣,汗珠都掛在了額角,將垂下鬢發打濕緊緊貼在腦門。
陣法四角,燃火之金,已褪去了大部分顏色;無根開花之木,漸漸凋零;冉冉寒氣之水有了溫度;結珠之土壤泛白起來。
鏈接的陣法紋絡,書生能感覺到不同於修為的積攢,相反,是一種自然衍生的交彙感受,看似平靜,實則在他體內形成一道奇特的漩渦,從之前賀涼州時的內視經驗來看。
見到的是一個星雲在緩緩形成,然後,慢吞吞的轉動,好像孕育什麼。
……
“蛤蟆師父,公子這是要坐到什麼時候?”
聶紅憐舉著樹枝編織的‘蒲扇’輕搖,一旁,躺在石頭上的蛤蟆道人愜意的撓了撓發癢的臉頰,夢囈般‘唔’了一聲嚅動嘴角,環抱雙蹼側了側身,轉到另一邊。
睜開一隻蟾眼看了看,又閉上。
“少則兩天,多則四五天,這隻是給他打結金丹的基礎,將來能不能鍛出金丹,還要看他造化了。”
聽著蟬鳴,蛤蟆道人四肢伸開,蛙蹼都舒張的繃直,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
“老夫做的也就這麼多了。”
微風徐徐,帶來涼爽,一旁啃食青草的老驢,偶爾抬起腦袋,使勁扭去後臀,伸出舌頭舔幾下。
陽光照來,有暗色細鱗的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