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石山中惡人作祟,掠囚婦孺……”
縣令捏緊衣袖,哎喲一聲在這片光芒中跪了下來,城中出門的百姓、窗欞後膽小的身影聽到這道威嚴法音,一片片跪到地上。
“.…..此間首惡已除,婦孺乃你人間官府之管轄,速來將她們帶走安置!”
法音落下的刹那,紅光從一道道驚愕的目光裡飛速縮回山中。
………
紅色法光縮回畫卷平複下來。
“人前顯聖這種事……怎麼感覺有些舒坦呢。”
蛤蟆道人收起畫卷,負背後,咂咂嘴回味剛才那種被人膜拜的感受。
“老夫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這點……”
身後,陸良生搖晃站起身來,看著那方飄進飄出,將木樓裡的東西丟出院牆摔去懸崖,他低聲道:
“師父……我們也該走了。”
“嗯,走吧走吧,可惜了為師的東西都不在這。”
蛤蟆長歎一聲,被陸良生撿起來放進書架隔間裡,又將書架安放到驢背,看去地上那對搖鈴,猶豫了一下,還是撿起,換下生鏽的銅鈴,係在老驢頸脖,輕輕在驢頭拍了拍。
“反正也用不上,就當賞給你那一蹄子的獎賞。”
哼昂哼昂。
老驢翹起腦袋,拱了拱主人的掌心,像是表達開心的情緒。
“走吧。”
陸良生虛弱的坐到它背上,整個人幾乎趴在上麵,手上隨意拉了一下韁繩,老驢甩著禿尾巴,慢悠悠的走過碑門,走到山道上,聞著山間空氣,蹄子輕快的灑開,小跑起來。
書架吱吱嘎嘎的搖晃。
蛤蟆道人雙蹼撐著隔間,朝外大吼:“你這老驢,慢點!”
脖鈴叮叮當當搖晃聲裡,陸良生直起身子,微微偏頭朝左右看了一眼,彌漫的法霧此時已經消散,籍著月色,發現少了一個人。
“師父,紅憐沒跟上來?”他虛弱問道,又努力側了側身子,看去後方漸遠的碑門。
隔間小門推開,蛤蟆道人一邊忙著係繩子,一邊探出腦袋朝外張望。
“那不是嗎!”
陸良生回頭,後方夜色之間,紅袖飄舞,確實是聶紅憐,她臉上洋溢喜色,肩上好像還帶了東西一起回來。
“.……紅憐抗了什麼東西,這麼高興?”
勒了勒韁繩,書生讓老驢停下,等到紅憐過來,一口黑木盒子呯的落在地上,封口處貼了黃符,方法跟那些陶甕有些相似。
不過,黑木盒卻傳來法力的波動,都被那張符紙給擋下。
“難道是那明尊的法寶?”
陸良生下了驢,過去觸碰了一下黑木盒,手指頓時收回來,眉頭皺緊。
“嘶……好高的修為。”
紅憐半空來回飄蕩,點頭:“妾身就是見它隱隱透出很強的法力,才帶出來的,說不定有公子用得到的東西。”
那邊書架隔間,小門推開,蛤蟆道人拖著繩子降下來,負著雙蹼搖晃走來。
“讓為師看看。”
蛙蹼直接抓住黃符,嘶的一聲,扯了下來,丟去一旁。
黑木盒嘭的自行朝外彈開,裡麵黑漆漆躺著一根木枝,下端密密麻麻長滿了細小的根莖。
“師父看出是什麼了?”
不等回答徒弟的話語,蛤蟆道人,將那木枝捧著雙蹼,仔細端詳,眯起蟾眼。
“千年修為的靈根啊.....”
然後,猛地摔在地上,滾出半丈,陸良生、聶紅憐有些驚訝的望過去。
“師父你這是......”
下一秒,一聲‘哎喲.....’的女聲響起,打斷了書生的話,那邊,一身黑紗裙擺的女子,發髻高攀,插著一對寶釵,捂著額頭,被摔得七葷八素。
蛤蟆道人聲音威嚴,蛙蹼張開一揮。
“良生,把她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