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過一顆大樹,震的枝葉搖晃,身形半空一折,躍去樹頂,腳尖踏著葉尖,身影拉出一條殘白,遠遠能見懸崖上一顆迎客老鬆時,腳下猛地一震。
嘩!
樹籠狂搖,陸良生一躍衝上峭壁,整個身子在上麵傾斜狂奔,跳上了崖邊。
“恩師,早啊!”
書生向墓碑拱了拱手,就著清晨的陽光裡,按照煉器書上的指引,法力運使,背後七柄法劍成圓圈立在了他周圍。
“該你去了。”
陸良生解下劍鞘,隨手一拋,月朧劍在半空翻轉,緩緩垂直降下,嗡嗡的顫鳴,牽引著,連帶圍成一圈的其餘法劍跟著共鳴起來。
“這裡大山、林野之靈氣充沛,希望能煉製成功!”
看著八劍相互共鳴,陸良生走到一側岩石上,盤坐下來。
這是要七劍的靈蘊疊加到月朧劍上,以期能結出劍坯。
“希望能成……”
時間還有,一次煉不成,還有機會,不過陸良生自然還是希望能早日劍成。
……
陳朝天治。
農曆十六,小暑,下起了蒙蒙細雨,令人舒暢的雨簾滴答滴答聲裡,陳叔寶正與愛妃以及幾名妃子在臨春閣聽琴賞雨,不時讓妃子輪流用嘴喂酒,酒漬灑滿衣襟,渾不在意。
端起酒杯搖搖晃晃從眾女中起身。
“哈哈……三萬將士南下,就是告訴那陸良生,修道怎麼了?朕乃天子,身據國器,千萬人為朕前仆後繼。”
龍袖揮灑,轉過一圈,目光之中全是姿色靚麗女子,尤其貴妃張麗華眉目如畫,鬢發若雲。
還有最近新得一女子,想起坐在腿上的各種美妙,詩性頓時起來,讓人拿來文房四寶。
“陛下這是要寫詩嗎?”
張麗華拖著裙擺走來替他磨墨,望著外麵織起的雨簾、遠處雨景中的樓閣,吸了口氣,陡然將身旁美人拉入懷裡,提筆在墨硯沾了沾。
就在女子‘嚶’的輕哼裡,筆尖在紙麵寫道:
“麗宇芳林對高閣,新裝豔質本傾城……”
寫了兩行,停了停,皇帝側臉看去眼前嬌滴滴的美人一陣,以及宮外那將軍夫人的回味。
“.……妖姬臉似花含露,玉樹流光照後庭。”
看到這行詩詞,張麗華掩嘴一笑,拿手悄悄在他腰側輕擰一把。
“陛下,真壞,這種事怎的寫出來。”
“哈哈,後麵還有。”
陳叔寶最喜懷中女子這樣的表情,壓下躁動,揮臂繼續寫下去,就在寫出:“花開花落不長久”時,一名侍女捧著什麼東西從外麵廊簷進來,閣內的近人連忙過去接住打發了侍女,轉身來到嬉戲作畫的皇帝身後。
“陛下,有軍情。”
托在手中的,是一封加急信函。
“愛妃彆急,待朕看看是不是傳來好消息了。”陳叔寶放下筆,笑著捏了張麗華鼻尖,伸手將信函取來,展開看了一眼。
下一秒,臉上笑容變得僵硬,然後…..“啊!”的一聲丟開書信,將書桌掀翻,筆墨紙硯嘩啦灑落一地。
一旁的張麗華嚇了一跳,去撿地上的信函翻看時,皇帝氣急敗壞的在吼:“速去請法丈!朕現在就要見他!!!”
仿佛吼去了精氣神,陳叔寶跌跌撞撞坐回到椅子上。
陸良生三個字,猶如一座大山壓在了他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