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月柔擦了擦眼角,見到爹爹無事,心裡自然是高興的,“爹怎麼會在這裡,還有為什麼多了好些人?”
她目光越過老人身後,看到多了十餘人,均是一身官服。
“爹也剛到這裡不久,他們是左正陽的人。”
左正陽?
地上,泥土陡然破開,鑽出一顆腦袋,把周圍侍衛、皇城緝拿司的人嚇了一跳,老人見是孫迎仙,連忙擺手讓他們不要驚慌。
“左正陽在哪兒?”道人抹去臉上泥垢,朝前方人群看了一眼,“怎麼不在?”
老人掏出絹帕遞過去:“他先回京城了,小道長好久不見,對了良生呢?”
“後麵,他腳程慢,不過估計會直接去京城。”
聽到道人這番話,閔常文點點頭:“修道中人,確實這般做事。”
一旁,閔月柔將事情原委說了一遍,與老人那邊的事合在一起,倒是讓三人有些棘手,原本孫迎仙是來救閔常文,如今人好端端在這裡,那他事情也就算做完了,要說回去,陸良生此時怕已經在去京城的路上。
…..那本道去還是不去?
這父女倆又去不去?
“我乃當朝吏部尚書…….若是不去,便是愧對這身官袍。”
陽光傾瀉下來,落在老人身上,上了馬背,調轉方向,麵去北方,頷下長須斑白,在風裡輕撫,然後,看向道人,還有女兒,臉上笑了起來。
“叔驊公不懼死,老夫也不懼,走!”
一夾馬腹,促馬跑動起來,後方眾人也一一上馬揚起鞭子,與閔月柔一起跟在後麵追了上去。
“哎,真是不知死活!”
道人跺跺腳,咬牙祭出遁術,鑽入地下,頂起一團小土包飛速蔓延。
……
伏麟州比河穀郡繁華許多,官道上能見商旅來來往往,也有農閒的附近農人三五成群結伴來城中尋一些體力活賺些銀錢供下半年的開銷。
遠方通往北方天治的道路上,一行快馬奔馳時,陸良生未免老驢的速度太過駭人,選擇相對人少的山間。
山道崎嶇,好在速度沒減多少。
“籲…..”
過了伏麟州,天光傾斜下來,陸良生看了看西斜的日頭,停下老驢,讓它到附近自己悠轉吃些嫩草,書生走到一顆樹下,手拂過地上,引來一陣風將樹葉泥塵吹散。
這才坐下來,從袖袋掏出乾糧掰開,看去放在地上的書架。
“師父,吃飯了。”
隔間小門吱嘎一聲打開,蛤蟆道人出來伸了一個懶腰,咂咂嘴拖著一杆小煙槍坐到徒弟身旁,接過乾糧抱在懷裡,打了一個哈欠。
看著書生俊秀的側臉,一邊咀嚼乾糧,一邊翻看書卷,蟾眼眨了眨,憶起往昔一些事情,投去書架掛著的月朧劍,沉默了片刻,重重歎出一口氣。
“師父,怎麼了,這乾糧不合你口味,那我支起小鍋給你煮飯。”
見到陸良生起來,蛤蟆道人忽然伸蹼搭在徒弟膝蓋上。
“良生啊……為師覺得,你還是不要去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