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
茶幾上擺著個雙層大蛋糕,蛋糕上插著十六支生日蠟燭。
蛋糕後麵的真皮沙發上坐著個打扮正式的中年男人,正雙手交叉抵在下巴上,雙眼望著鏡頭,表情顯得有些猶豫,可不正是昨晚出席新聞直播訪談龍先生嗎?
“怎麼不…”凜沒感覺到後坐力,剛張開口就驀然僵住,他聽到了那個男人的聲音,那個很多年沒見過麵的父親的聲音。
“凜,今天是你的十六歲生日,生日快樂!”龍先生對著鏡頭笑了笑,這竟然是一份塵封了接近四年的生日祝福。
“雖然你已經兩年沒和我聯係過,雖然你討厭我甚至恨我,但我身為父親,怎麼會忘記女兒的生日呢?我還記得你出生的時候那白白胖胖的可愛樣子,當時你躺在她懷中咯咯地笑,大家都誇你的眼睛好看,隨母親…”
“關掉!”凜突然一聲低喝呼吸加快顯得特彆激
動,雙手也緊緊握著甚至在輕輕顫抖。
星沒有照做,因為他知道不該照做,凜心中的傷和痛,還有他不知道的部分,他必須去了解,才能幫凜治愈,最終讓凜恢複陽光,露出笑容。
“算了,不說這些了,我知道你不想聽。”畫麵中龍先生苦笑著搖了搖頭,“如果你能看到這段錄像,證明你接受了我的禮物,我會很高興的,如果你沒有看到,那就讓它塵封在這裡吧。”
最後深吸口氣,龍先生站起身,在關閉錄像前,他猶豫了一下低聲說:“凜,她的事情我無能為力,我不指望你能理解,我隻想對你說聲對不起,唉…”
歎息聲中,畫麵消失,錄像播放完畢,這段塵封了接近四年的生日錄像終於因為小夢的邀請而得見天日。
懸浮車悄然啟動,可車中卻一片沉默,昨夜星就發現凜和龍先生關係似乎很不好,生日段錄像更證明了這一點。
通過錄像推斷,凜是十四歲和她父親鬨僵的,原因應該和龍先生口中的那個“她”有關。
她是誰?是凜的母親嗎?亦或是其他和凜有關的女人?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女兒和父親這麼長時間不聯係?難道這世上還有什麼比血濃於水更難割舍的嗎?
“凜,那個她…”星試探著打破沉默,卻被凜直接打斷。
“不要問!”凜的語氣很冷很堅決,如斷冰切雪毫無轉圜餘地。
“如果…”星剛剛開口就又被凜打斷,這次凜的反應比較大,直接用手狠狠砸在小提琴盒上發出咚的一聲。
“說了不要問,你煩不煩!”凜的情緒有些失控,聲音很高,長發都隨著動作揚了起來,這讓星更加擔心。
連被他摸頭撲倒凜都沒有發大脾氣,卻因為父親的幾句話大發雷霆,這證明凜的內心深處,有一塊比失明的雙眼更深更痛的傷口,足足五年依然沒有愈合,受到刺激後還會疼的流血。
他真的很想撫平這道傷口,可凜不給他接近的機會,凜守著這條依舊如新的傷口,用接近六年的時間
砌成牢不可破的城牆,將自己的傷痛和回憶牢牢封在了裡麵,除了她自己,任何人都進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