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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密室中,魏誠抱著小女孩哭了很久,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女兒就是他心中最脆弱也最軟弱的地方。
此時此刻,這個脆弱的地方鮮血淋漓,那十一年前女兒病逝的傷口,那一年前機械女兒過期的傷口,再次被狠狠撕開。
小女孩沒有再推拒,就那麼呆滯地站著,直到警笛聲隱約傳來,她的電子眼才微微移動望向朝黑洞洞的門口。
魏誠的哽咽聲戛然而止,他鬆開手摸了摸女兒的頭發,然後用力在她額頭上親了一記,深吸口氣用異常堅定的語氣道:“乖寶貝,不要怕,爸爸很快就回來,這次爸爸再也不離開了,爸爸永遠守在你身邊!”
錯過了女兒短暫的清醒讓他懊悔萬分,他已經錯過了一次,再也不想錯過第二次,哪怕下一次要等幾個月,一年,甚至十年三十年,他也會永遠陪在女兒身邊一直等下去。
說完,魏誠毅然轉身衝出了密室,用最快的速度將通道入口關閉,女兒的秘密不能泄露,否則他和妻子都保不
住女兒。
由於進來的時候沒有關門,所以魏誠甫一走出臥室就撞進了剛剛進屋的警官。
新時代的犯罪率是極低的,縱觀人類曆史可以說是犯罪率的最低點,警察的數量自然而然銳減,在職的警察三分之二都是機械警官,如果真的發生重大事件,他們肯定會衝在第一線,用自己機械的身軀擋住所有危險。
與之相似,新時代的消防員等高危職業也都大部分由機器人擔當,和人類相比,機器人的生命雖然很短,但生命力更強,隻要不是量化心靈或者生物核心CPU受損,就絕對沒有生命危險。
“不許動,舉起手來,雙手抱頭麵向牆壁蹲下,立刻!”兩位出警的警官中,看起來更年輕的警官用高能電擊槍指著魏誠,表情嚴肅語氣淩厲。
他叫彬,沒有姓,因為他是機器人,屬於公共服務類,職務機械警官,這是他任職以來第一次出外勤,絕對不容有任何閃失。
另一位警官並沒有進來,而是靠在門口抽煙,表情非但不顯得緊張,反而顯得很輕鬆隨意,他是2000年生的,今年都四十五歲了,剛好經曆過整個時代的更迭變遷。
對於從他那個年代走到現在的人來說,新時代簡直就是個溫和的大花園,身為城市公共安全係統中為數不多的人類警官,他基本上找不到什麼值得緊張或者憂慮的事,包括眼前這個案子。
麵對兩位警官,魏誠非但不害怕反而顯得很憤怒,指著房間喝道:“抱頭蹲下?這裡是我家!”
“什麼?”彬呆了呆,隨即再次換上嚴厲的麵孔,“你家?你有什麼證據證明?”
魏誠二話不說甩手將門卡、電子身份證明和電子房產證甩了過去。
彬將門卡中的信息調出來,與電子身份證明和電子房產證對比後,表情登時變得異常尷尬,事實證明,這裡的確是魏誠的家,自己闖入自己家,算是擅闖民宅或者入室盜竊嗎?
顯然不算,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是個大烏龍。
門口年紀較大叼著煙的警官朝魏誠努努嘴問門衛:“喂,你認得他嗎?他是不是這家的主人?”